……入门的票券三两银子,茶馆里,最低消费是一盏茶,诚惠铜钱三十。
这价钱,已经堪称不要脸了。
偏偏素臣不是一个人来,毕竟西山是新建伯的地头,他当然不会给西山书院围攻他的机会,此次带来的门生故旧,还有京里的一些亲友,竟有一百五十人之多。
当这售票员拨打着算盘,看着前头乌压压的人群,而后面无表情的报出:“五百零四两银子,谢谢诚惠。”
“……”
这犹如当头来的杀威棒。
一下子,让气势汹汹的人个个哑口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懵逼。
五百多两银子,不客气的说,对于寻常的读书人而言,是一很大的数目,即便是大富之家,那也未必出的起。
素臣刚刚风淡云轻的自轿里钻出来,一听着数目,脸有点僵。
他是大儒,不事生产,家里又几千亩地是真的,可五百多两银子,怎么掏钱?让门生们自己付自己的帐?说出去,不好听啊。
可门下弟子,还有亲朋故旧,怕也一次掏不出这些银两来。
于是,没有人肯做声,大家都假装没有听到。
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素臣前:“五百零四两,不如去抢。”
“从前都是这个价,怎么说是抢?”售票员不开心了,他是一名光荣的售票人员,是读了一些书,且还精通算数,这才被选拔来此的。
素臣脸微微一红:“我们是读书人。”
“读书人可以不花钱?”
“能不能讲一讲价钱。”素臣无语,满肚子的理学大道理说不出口,憋得厉害:“我们是来访友,并非来此花销。”
“你若是进去摘了瓜,刨了红薯,谁知道你有没有消费?”
“……”
素臣凛然正气道:“真是岂有此理,可笑,老夫来此,是为了论圣人之道长短,谁和你一山野樵夫,在此吵闹,你记我的账,我叫素臣,你记下了,我不是那种赊欠人银钱不还的人。吾辈……”
“好。”
这售票员居然很痛快,刷刷几笔,开始写下一份欠条,摆在了素臣面前:“请相公签字画押。”
素臣心在淌血啊。
其实他想拂袖而去的。
可细细一想,来都来了,还搬了这么多人来,转身走,如此盛会,怎么好走,五百多两银子,真不是小数目,他毕竟是在家养望的人,既不事生产,又没有朝廷俸禄,咬咬牙,还是提笔签了字,沾了红泥,画了押。”
其他门生故吏们才松一口气,方才都不敢做声,现在却又眉飞色舞起来:“真是可笑,到处都要银子,俗不可耐。”
“是啊,是啊,锱铢必较,亏得还自称书院。”
素臣勉强笑了笑,却还是捋须,昂首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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