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副都御史,这已完全的违反了官场的常识了。
可这又如何?
当今大明,还有谁有资格,可以领着船队出海?
下西洋乃大明当下国策,何等重要的事,眼下,不是徐经离不开朝廷,而是朝廷,离不开徐经。
而今的徐经,便是天下出海第一人,他已有丰富的管理和航船经验,对汪洋有着卓越的认知,甚至,他还善于与各国交涉。
这样的人,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而徐经则万万料不到,竟是右副都御史,一时有些蒙了,等他回过神,才连忙领旨谢恩。
…………
师徒相见,总有许多说不完的话,徐经虽是沐浴洗漱之后,焕然一新,可此时,当初小白脸的模样,还是一扫而空!
徐经在方继藩面前,便傻乐,看着恩师……哪怕啥话都不说,他心里高兴,踏实。
方继藩决定给他多看看,反正也不会少两块肉。
圣驾在天津卫盘桓了数日,随即回京,而方继藩与徐经也回到了京师。
刚刚回府,便见家门口,竟有一溜儿的武士。
武士的个子不高,用巾缠头,鼻穿环,腰配短刀,方继藩一看,这……土……土人……
徐经一头雾水:“恩师,这是……”
方继藩深吸一口气,才淡定地道:“别怕,龙潭虎穴,恩师在,天塌不下来。”
傻子都明白,米鲁到京师了。
排场不小,居然带了这么多侍卫,方继藩心里吐槽,须知君子示德不示威,老方家是靠品德在京里立足的,因而只有朋友,没有敌人,门前有个门房,便可保障安全无虞。
可这样门前七八个护卫,后门和前院还不知多少呢,这是要闹哪般?不是说好了以德服人的吗?
至厅,便听到了婴儿的啼声,哭得方继藩心都化了。
等他入厅,便见厅里,一个缠头的妇人怀里抱着襁褓的婴儿,低声说什么,似乎听到了动静,她柳眉微挑,见到了方继藩,便抿着朱唇,下打量方继藩。
方继藩觉得挺尴尬的,站着不动。
妇人良久才收回目光,道:“是继藩吧。”
想不到她汉话居然这般不错,难怪和老爹能无障碍沟通,方继藩心里酸溜溜的想。
“啊……是吧,不,是啊,也不是不是,总而言之,我叫方继藩。”
妇人便吁了口气,道:“你的父亲说你有脑疾,最近可有复发吗?”
方继藩摇头道:“没有。”
妇人便松了口气的样子,显然彼此是生疏的。
妇人接着道:“你在京里,可有什么仇敌?”
“啥?”方继藩有点转不过弯来,这问题不唐突吗?
妇人则道:“自然是有什么敌人,你告知我,我为你出气。”
方继藩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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