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皇帝认为自己已是死了。
他现在已顾不得为何梁静会要刺杀自己,什么都顾不了。
弘治皇帝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宁愿别人亏欠自己,也亏欠不得别人,他亲自扶着欧阳志平躺下来,赶来的宦官和禁卫,已乱做一团,有人前去叫太医,有人前去知会各宫。
弘治皇帝轻轻的捂着欧阳志的手,眼里布满了血丝,不禁道;“你……你……”
欧阳志疼的快昏厥过去,脸色苍白如纸,他咬着牙,似乎想使自己不再发出哀嚎,可人在脆弱时,却不禁的流露出了孩子一般的依赖:“恩师说……要尊师贵道,恩师……是我爹,还要效忠皇,皇……和恩师一般,都是……都是父亲……恩师是这样说的……”
恩师说啥……他信啥。
没有什么小心思,他是真信。
“臣……自无父,是陛下和恩师………”泊泊的眼泪,流出来,后头的话,已说不下去了,疼的他下意识的,要咬舌头。
弘治皇帝立即用手捏着他的腮帮子:“不要咬,不要咬,你听朕说,不可咬舌头……来人,来人!”
弘治皇帝红着眼眶,几乎要疯了。
他甚至已经不在乎谁才是背后的真凶,甚至宁愿这奸贼梁静死而复生,他心底,没有仇恨,只希望,欧阳志不必忍受这等痛苦,欧阳志不能死!
欧阳志疼的开始哭,身子竟下意识的一抽一抽。
此时,已有御医急匆匆的来,要给欧阳志止血。
片刻之后,御医脸色苍白的起身,迎着弘治皇帝的目光,期期艾艾的道:“陛下,欧阳侍学,他的性命,或可无碍,可是……他的手……只怕……要残了。”
弘治皇帝闭眼,眼缝里泪光闪闪:“他是翰林,是待诏,未来还有天大的前程,失了手……治,用尽一切的方法,也要治,治不好,唯你们是问!”
弘治皇帝疾步踱了几步,双目之,要喷出火。
他怒了,身子颤抖。
他是个极好脾气的人,哪怕是有人出言顶撞自己,哪怕方继藩一次次的作死,触碰他的神经,哪怕那些清流,说着怪话,他都一笑置之,这是他的本性,他打小,不希望用任何暴力去解决问题,他也不愿去苛责任何的人,他身世坎坷,正因为这坎坷的经历,所以他善待每一个人,愿意去理解和包容每一个人的过失。
可……现在……他怒了。
“召太子,召方继藩,召牟斌,召萧敬,召马升,召英国公张懋!”
说罢,他一拂袖:“查,彻查到底,无论是何人,朕要一个交代!”
宦官们和御医纷纷拜倒,大气不敢出。
弘治皇帝坐下,看着欧阳志,手轻轻的搭在了他的手,语气温和起来:“不要怕,不会有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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