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和方继藩面面相觑。
于是,一起冲进了蚕室里。
却见着蚕室里,一个医学生无言的看着地的脚手架,脚手架已经摔翻了,而在脚手架边,巍巍颤颤的……正站着周正。
医学生的手,还端着一个碗。
显然,方才想要适当的给周正喂一碗稀粥,可是……这粥一喂完,这位老爷子突然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便要爬起来,医学生自然要让他继续修养,偏偏老爷子很倔强,竟是不听劝阻,爬了起来,还将这悬挂葡萄糖的脚手架给打翻了。
一见到朱厚照和方继藩二人进来。
周正脸红了。
耻大辱,真是耻大辱啊。
他现在脑海里,还残存着自己被人绑着来的记忆,而后是将自己剥光,绑在了这里,他甚至还记得有一柄刀子在自己眼前晃啊晃。
现在……他更想起了朱厚照。
太子殿下……实在太欺负人了。
他眼里含着泪,自从自己的姐姐做了皇后,此后成了太后,又成了太皇太后,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过自己,剥光了衣服,被人围观,以后还有脸做人吗,不如死了干净。
周正虽还没完全好,但气呼呼的道:“方继藩,你这狗贼!”
方继藩:“……”
咦?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继藩很费解。
周正瞪着方继藩,握着拳头道:“你辱我太甚。”
方继藩忙道:“且慢,侯爷,有话好好说,天地良心,咱们不能睁眼说瞎话啊,这绑你的是太子殿下,剥你衣服的,也是太子殿下,给你切腰子的,还是太子殿下……与我何干?你老糊涂了吧?”
朱厚照脸微微一红,咳嗽,想要振振有词的说点什么。
可周正却是龇牙咧嘴,此刻,他竟显得气十足,老脸一红:“你少来狡辩,是你,哪怕是太子殿下动的手,那也是你主使的,老夫……老夫找你!”
方继藩:“……”
这是专坑他了?
是不是因为最近的形象太好了,以至于有人开始认为他是那个更好捏的软柿子?
再者,好像是太子和他救了这老家伙的命吧。
方继藩正待要发作。
哼,不发作,不该叫方继藩了。
却突然,周正一声哀嚎:“什么,你还割了老夫的东西,天哪……老夫生来完整,临到死了,却不完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天哪……”。
他老泪顿时纵横,手术的过程,他记忆不太深刻,当时迷迷糊糊的,现在知道自己身体里少了点儿什么,一时悲从心起,顿时恨不得去死。
“好好好,老夫……老夫……”他扬起手,想动手。
可很快,这个念头,他放弃了。
哪怕是一个后辈,方继藩这三个字,还是有足够的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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