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已深。
雪小了许多,路上人烟已经稀薄,天上挂着一轮清亮可人的新月,细雪在空中悠悠簌簌,在月牙儿的亮光里投下点点连绵的倩影,朦胧而细碎,仿佛那月亮已不再只是月亮,却似一场永无止境的缠绵梦境。
夏之寒谢绝了祈默安送她回家的好意,现在的她,正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她走得极慢,极轻,像一只流浪在外,却并不愿回家的猫。
光秃的树梢上,披着银亮的外衣,厚厚的一层,风一吹,便簌簌地落下来,发出几声清响,生动悦耳,在这寂寞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知走了多久,家最终还是到了。
站在小区的路灯下,夏之寒微微抬起头,那个熟悉的窗口里,微弱的黄色灯光,透过朦胧的窗纱晕散开来,油画一般,沉静安详。原来,他真的在家。
夏之寒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让清冷寒冽的空气穿透心腔,觉得清醒了不少,才抬起脚步,往楼上走去。
推门进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背影。桌边的台灯开着,暖黄的灯光圈圈晕染开来,陈嘉华仰头背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
听见开门声,他睁开眼,回头望着僵立在门边的夏之寒。
他在明,夏之寒在暗,地毯上是两条长长的影子,斜斜地孤立着。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也猜不透此刻彼此的内心,沉默是条暗夜里的河,静谧流淌。
其实有时候,夫妻之间,最忌讳的并不是争吵,而是无话可说,相对无言。因为那时候的婚姻,已经连争吵的必要都不存在了。婚姻如果再继续下去,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却没有让夏之寒觉得暖和起来,相反地,竟让她更加地僵硬。
站了足有半分钟,夏之寒才微微动了动,返身轻轻关上门,换了鞋,转身朝卧室走。
陈嘉华就那么望着她,一声不响。直到她已经开了房门,才忽然开口。
“你妈来电话了!”
夏之寒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转过身来,陈嘉华已经坐正了身子,开始整理案几上的几份文件。
“说什么了?”夏之寒淡淡地问。
陈嘉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收拾好手上的东西之后,才不冷不热地道,“我让她待会儿再打过来,可是打了三个,你都没回来。”
夏之寒低了低头,她今晚确实回来得有些晚了。接到陈嘉华的电话时,她有些惊讶。他们之间,早已互不干涉,不论谁何时归家,归家与否,在外做了些什么,等等等等,都不必再向对方报备。
所以,在接完电话之后,她有些茫然,甚至怀疑那个电话的真实性,或者,陈嘉华又酒醉了。
之前就有那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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