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之外便还剩下个后院,荒芜颓败了些。
池芫找到后院时,远远地便瞧见一人坐在小亭子里,地上放了一把伞,面前有个火盆,他手里一张一张纸一样的东西往火盆中扔。
斜风大雨淋湿了他,而那伞挡着风雨,避免火盆被淋得熄灭。
她站在亭子外,只见沈昭慕侧对着她,玉白的手缓慢地从一旁的匣子里拿着纸张,定睛一看,是纸钱。
他一缕墨发贴在脸颊边,身上宽松的靛紫色袍子被雨水氤氲出更深的色泽来。
池芫举着伞,步伐放慢了些,像是怕打搅了他,一步一步,轻声走到亭子内。
沈昭慕没有抬头,但视线余光却瞥见了一双穿着湿哒哒的罗袜的小巧的脚。
手上动作微顿。
池芫没说话,安静地将伞往沈昭慕一侧举了举,替他挡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在继续,院子里清新的泥土味和竹叶的清香气萦绕在这个破败的地方四周。
“今天,是我母后七七。”
沈昭慕继续烧着纸钱,明灭的火苗映衬在他眼里,跳跃的,就像是他眼中本就有这样两团火焰。
可他的眼底,却如墨一片,深沉而死寂。
他忽然开口,嗓音沙哑得厉害。
可笑的是,他母后的七七,他父皇的寿辰,整个皇宫都忘记了皇宫曾经的女主人的亡故,只记得皇帝的寿辰,大肆庆祝。
更可笑的是,他还要在那个纸醉金迷的大殿内赔着笑脸,跟那群虚伪卑劣的人一起讨好那个从前有多疼爱他如今就有多冷酷无情的父皇。
池芫愣住,算了下,的确,今天是陈皇后的七七。
皇宫中不允许烧纸钱祭祀亡灵,更何况还是有罪之人,还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喜庆”日子里。
但她却挡在火盆前,低低轻柔地说着,“殿下,奴婢替您挡着,等您祭奠完皇后娘娘,再一起回去。”
沈昭慕沉默了一会,忽而,自嘲般地扯了下嘴角,笑了。
“你在同情孤还是可怜孤?”
他将匣子里剩下的纸钱都拿了出来,放进火盆里,眼神里毫无光彩。
池芫刚想说话,就觉得鼻子一痒,她忙捂着口鼻,打了个喷嚏。
沈昭慕听到她的喷嚏声,手上动作不由自觉地快了些。他看着火盆里的纸钱慢慢稍作灰烬了,便起身,看了眼池芫狼狈的模样,目光落在她鞋子都没穿的脚上。
眉头一挑,不禁嫌弃地道,“怎么没穿鞋?”
如果语气不这么恶劣的话,池芫想,她可能要以为这厮在关心她了。
她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地回着,“见外头打雷下雨,担心殿下睡不着,结果发现殿下不见了,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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