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放地上,喊着二丫三郎,加上担忧兄长的顾长丰一起,快速的张罗开来。
就着哥哥三郎与顾长丰手里,分别高举起的油灯与蜡烛的光辉,安羽宁拿着小剪刀,小心翼翼的沿着匕首剪开,露出了顾长年的疮口来。
虽然自己疼的冒冷汗,但不想小媳妇担心的顾长年,还强撑着笑脸的安慰她。
“宁宁,我没事,你别担心。”
安羽宁没好气的白了还在逞强的这货一眼,不过考虑到对方是为了救自己受伤,她那些到了嘴里教训的话,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严肃的警告他。
“闭嘴,给我老实点!”
教训完了,安羽宁忙又低头仔细的去查看,顾长年身上的伤口。
值得庆幸的是,可能是因为那个胡人本身就是强弩之末的缘故,手上并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哪怕这是对方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击,加上冬日里大家衣裳都穿老厚的缘故,这把要命的匕首,最终却也扎的不深。
匕首只扎透了顾长年的棉袄,还有内里的毛皮背心跟里衣裳,没入皮肉约莫两厘米的样子,并未伤及脏器,这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也就是说,顾长年这只是皮肉伤,痛归痛,只要养得好,性命是基本无忧的。
如此安羽宁大松了一口气,忙用姐姐递过来的,她那一直放在胸口保暖着的水囊中的温水,加上干净的帕子,浸湿了给顾长年清洗了一下伤口,而后拿出个小葫芦,用里头装着的高度烈酒,再次给顾长年的伤口消毒,最后才给他上了一层上好的金疮药,包上干净的纱布才算完事。
直到安顿好顾长年,安羽宁这才听到了,耳边那一声声十分有节奏的,让人头疼的呼喊声。
原来刚才太过专注于给顾长年治伤的缘故,安羽宁根本就无视了周遭的一切外物,便是随后亲爹他们赶回来,放下了受伤的三叔,身边响起了三婶周花枝凄厉的哭嚎时,她都一点没发觉。
直到眼下停止了手里的事情,人完全放松了下来,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山洞中的情形。
看到三婶哭的如此凄惨,不知道情况的安羽宁,还以为她三叔这是已经死了呢?下意识的就把目光看向身边的姐姐。
二丫虽然一直在给妹妹打下手,却也是时刻留心着三叔那边的动静的,看到妹妹询问的眼神,二丫忙就把头凑过来,小声的跟安羽宁解释。
“妹,你别看三婶哭的惨,其实三叔没多大的事,就是伤了屁股跟肚子……”
听到自家二姐叽里咕噜的说出,其实三叔的伤并没有多重,安羽宁倒是稍稍放心了下来。
拿着顾长年用剩下的那半瓶子金疮药,又重新拿了一小罐子的烈酒,一齐走到正在哭闹的周花枝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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