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事,直到他发现吴善言裁减军饷三成甚至还期盼着老兵回乡种地,查了查吴善言给杭州府剩下多少钱,才发现他省了十六万两千两白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正是这个巨大的数目,才是吴善言敢硬着头皮裁减军费的原因。
如今海防稍靖,募兵减饷是正常举措,在万历看来吴善言的过错实在言辞过激、举措失当;这也是朝廷在事情发生后让他回家歇着不做其他处罚的原因。
但在这里,万历认为吴善言又有了新的过错“你身为巡抚,在地方是封疆大吏,在朝廷是地方耳目,却认为下属地方杭州府发生的事情与你无关,那朕让你回家歇着实在是太正确了。”
“在倭乱的艰难时期,要百姓与朝廷上下一心同甘共苦,百姓节衣缩食参军应募,为朝廷交间架税、立保甲制,谁都没说过什么;但艰难时期过去了,朝廷甘了,还让百姓苦着,那朕的朝廷岂不比倭寇还坏。”
“你知不知道这此的事对东南影响有多大?”万历说着抬手扫过丁仕卿等人,道“杭城百姓拆了宵禁的更楼、毁了不让同行的拦栅,烧了缙绅的宅邸,使周边各县震动。”
“临安百姓大书激变与城门,海宁百姓群聚安国寺商议起事,富阳百姓干脆带着干粮去驰援丁仕卿,这些事情你作为巡抚可知道?百姓的群情激愤难道是一日之间形成的?还是明明知道却不在意呢?”
“这次的事朕不想怪你,你岁数也大了,受此番磨难也足够惩罚,抽空去北洋医科院看看,人火气大是肝有毛病,回家好生休养,别再发那么大脾气。”
似乎万历已经对吴善言的事盖棺定论,他转过头看向丁仕卿等百姓,就好像他认为百姓们也在等他一个说法,道“钱塘知县做事不好、杭城知府处置不公,朕大可以降罪于浙江巡抚,但朕是天下最大的大人,不可拿小人撒气,他们的错即是朕的过错。”
说着,万历抿了抿嘴“朕会下罪己诏,是朕着眼于外,不能体恤地方军民之情,今后要为百姓军民多谋福祉……不必多言不必多拜。”
万历显然是在意这个罪己诏的,只是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道“朕少年不更事,逼迫宫中宦官切下一缕头发,老师都代朕拟过罪己诏,如今叫百姓军兵蒙受冻饿之苦,这远比那严重的多。”
“朕要让天下更加开明,但这不能靠你们这些社学教习带着坊间织户放火烧屋来解决,也不可能指望垂垂老矣的大臣突然像朕肚里蛔虫般体贴。”
“兴许是掌兵了,朕遇到此类事宜最早想到就是杀人,不是杀你们,是把官吏害民贼杀个干净,杀几十几百几千都没关系,太祖爷爷说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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