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前些日子,宋相公回京,陈相公罢相到许州去,莫不是难为了我们家里?”
杜循道“没有,不要瞎想。陈相公到许州当日,我与本州官吏一起去迎接,酒筵为他接风,说了好一会的话。你为几年做的事,朝廷看在眼里,相公们甚是嘉许。”
杜中宵皱眉道“那能有什么急事?巴巴地赶到这里。”
杜循向前凑了凑,紧张地道“你前些日子去信,说让我们家里把除田宅、酒楼之外的产业,全部变卖出手。这些年我们家在州里县里买了不少产业,什么行当都有。这是为你以后,为子孙后代打算,立下个基业,你都是知道的。突然要出手,莫不是你在朝里遇到了什么难处?”
杜中宵出了一口气,笑道“阿爹,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现在提举常平,要整顿本路商业,让你们把那些产业卖了,是避嫌而已。等到过几年,我不在京西路任职了,再买回来就是。”
听了这话,杜循有些不悦“在朝当官,只听说为家里赚钱行些方便,只要不违律法即可,哪里有不让自家做生意的。你尽管做你的官,不要管我在家里怎么打理家业。”
杜中宵道“阿爹,官场上做事,不得不小心些。此次我提举常平,本路许多商人必然不会似从前那么舒服,自家不避嫌,到时难免流言四起。而且,只要官府下手,很多产业不那么值钱了,现在卖了也不吃亏。听我一句话,拿着现钱在手,强似其他,几年后再买不迟。”
杜循道“现钱在手,可以做质库生意。只是许州豪门大户不少,这生意也不好做。”
“质库也卖掉,这生意不要做。——不只是现在不要做,以后也不要做,没前途的。”
质库是权贵之家最喜欢做的生意,只要有本钱,有手段,这生意做起来最容易。不过,这生意也最容易引起纷争,给别人把柄,杜中宵一向不主张家里开质库。只是杜家这几年膨胀得厉害,手里的钱非常充裕,在许州城和临颖县,几乎没什么生意不插手。
听了杜中宵的话,杜循有些郁闷,道“这生意也不做,那生意也卖掉,那还有什么生意?难不成真像你说的,只留着田宅和酒楼?那才赚多少钱?儿子,你不知道现在家业大了,每日要花多少钱!”
杜中宵点了点头“就是只留这两样,得的钱也足够了。铁监新出了许多农具,阿爹有没有去那里看过?全部用了新农具,以现在的人手,可以多开许多地。有田庄有酒楼,足够支持家用。”
杜中宵做了官,杜家发达起来,原来小门小户的家庭莫名其妙就成了大家族。多少许多年没有联系过的亲戚、同族,一个一个冒出来,托庇到杜家。甚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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