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移势去真可哀,奸人心丑深如崖。
西蜀万里尚能反,南内一闭何时开。
可怜孝德如天大,反使将军称好在。
呜呼,奴辈乃不能道辅国用事张后专,乃能念春荠长安作斤卖!
苏油当然不允许漏勺这么干,易安的声名就是我们家的声名,就堂堂正正用这俩诗去应付张文潜,就说是我们家易安所作!
真好,自打见过那首“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我就知道易安胸中气象不一般!
漏勺回信,爹呀你怕是记错了吧?当年那首……不是我的作业吗?
苏油回信只有两个字——呵呵。
易安的《漱玉词》之所以大受追捧,关键在于你挑不出人家的毛病。
你可以说有柳屯田虽协音律,而词语尘下。
可以说张子野、宋子京兄弟,沈唐、元绛、晁次膺之辈,虽时时有妙语,而破碎何足名家。
可以说晏元献、欧阳永叔、苏子瞻学际天人,然作小歌词,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又往往不协音律。
可以说王介甫、曾子固,文章固似西汉,然作小歌词则人必绝倒,为不可读也。
其余也就晏几道、贺方回,秦观、黄庭坚几人,如今方有些样子。
但是晏词苦无铺叙;贺词苦少典重;
秦词即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贫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终乏富贵态。
黄词故实倒是有了,却多疵病,譬如良玉有瑕,价自减半矣。
就连司徒的两首《思人》,虽然差不多避开了以上的诸多毛病,算是情景交融的佳作,然而其中雕琢的痕迹也不少,不够自然。
只有“起芦花,又入芦花后”和“惟此意,君知否”两句可取。
说到底,还是“句读不葺之诗”。
就易安妹崽的小歌词,你挑不出这些毛病来!
这些东西,易安也写在了一篇叫做《词论》的文章里,苏油看到后给她收了起来,不予出版。
这孩子,净瞎说些什么大实话!
因此两个孩子结婚虽然低调,但有这本《漱玉集》的加成,却也成了文化界的大事情,漏勺和易安私下收恭贺他们新婚的诗词,书法,那也是收到了饱。
大苏还是那么的调皮,化用“才子佳人”的成语,送了漏勺一个卷幅——“才女佳儿”。
见到这小两口,苏油就不禁开心,问道:“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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