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干这行的,这种东西不自己做,还要到外面去买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马扎做得太好了。”许问又忍不住站起来,把它拿到手上细看。
他突然注意到一件事情。
刘胡子现在也坐下来了,坐的是跟他一样的马扎。
他比许问高了小半个头,现在瘦得像一把钢筋,到处的骨头都支愣着。
也就是说,两人的身材体型完全不同,正常来说适配的家具也应该完全不一样。
但现在,小小一个马扎,竟然做到了现在很多人体工学椅都做不到的事情——高度的适配性。
“怎么?”刘胡子看他半天不动不吭声,抬眼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马扎真的做得太好了。”许问说。
“你刚才说过了。”刘胡子有点得意,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
“您做的时候是怎么考虑的?”许问问道。
“什么怎么考虑?没怎么考虑,就那样做呗。”刘胡子翘着嘴角说。
“怎么能让一个小马扎坐起来这么舒服?”许问以为他没听明白,问得更明确了一点。
“……这我咋知道,凭感觉做呗。”刘胡子愣了一下才回答。
凭感觉……
三个字就让许问闭上了嘴。
这本来就是这年代工匠的通病。
重经验、重感觉,很少总结。
他索性直接坐在了台阶上,拿着这个马扎翻来覆去地看,观察各种细节,想着换了自己的话会怎么做,这个的处理方式有什么不同,很快就沉迷了进去。
狭小的门院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刘胡子突然问道“你咋不问我你师父留了什么东西在我手上?”
许问猛然间惊醒,这才想起刘胡子之前在门口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忘了……是什么?”
“你就不奇怪,为什么孙博然年轻和现在做的东西完全不同?”刘胡子问他。
“因为他是个天才?”许问说完就被刘胡子瞪了。
“天才就能生而知之了?你以为他是什么怪物?他年轻时学的东西,还不是老子我一点点教他给他抠出来的?!”刘胡子气哼哼地说。
照刘胡子的说法,年轻时学的东西是他教的,后来去帝都会的东西当然也另有师承。
单从这两个马扎就可以看出来,刘胡子看着平凡,其实手艺已臻大师之境,孙博然后来的风格截然不同,但水平同样高得惊人,他这时候的师承又会是谁?
“是我师父?不,不对……”许问迅速想到刘胡子之前说的话,下意识地这样想,但马上就知道不对了。
别的不说,连天青摆明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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