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欲坠,手臂酸软,力气快耗光了。
而左翼的战场虽然有优势,却还没有大局底定,刘益只能带着部下,继续前冲。
这股劲,绝不能泄掉,一旦敌人发觉刘益不行了,或是矟手们已经疲惫不堪,很难支撑,这些凶残的敌人会迅速涌过来,利用人数优势,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武卒给全部杀光。
刘益了解眼前的这些人,其实他曾经也是这些人。
他沉迷赌博,酗酒烂赌,从未有人见他做过一天的事,他的钱是哪来的?杀人越货,对良善挥刀,刘益的脑海深处,不乏这些不堪的回忆。
只能挺住,否则就是一个死。
在这时,大地突然震颤起来了。
所有人情不自禁的看向西边,天早就黑透了,但是从侯官到南安,南安到水口,水口到谷口,这几十里的地方几乎到处都是火光。
黑暗之中,先是大地在颤抖,接着就听到雷鸣般的轰鸣声。
疲惫不堪的刘益突然咧嘴一笑,他做了个手式,拼命向前突过去的武卒们都停下了脚步。
所有人都向光和火的交界处看过去,似乎是一只洪荒野兽,正从光影之间疾掠而来。
“世子来了。”刘益忍不住笑骂道:“他再来晚一些,就只好给老子收尸。”
远处的秦东阳正在奋战之中,也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听到急促的马蹄声时,这个一直在第一线指挥和奋战,始终游刃有余,面色平静的大将终于展颜一笑,微笑之时,障刀锋锐的刀口还是劈斩向下,将一个蒲府牙将的头颅劈落在地。
鲜血继续挥洒,然而所有人都看向不远处,马蹄轰鸣声越来越近,几乎令人神魂不安。
若是在北方,几百骑兵造成的威势吓不住人,北地的人可以通过地面的颤抖程度,马蹄声的响声等级来分清骑兵的数量有多少,几百骑算不得什么,几个边地大府和驻扎禁军,沿边军寨,随便哪一个都有成千上万的骑兵。
东胡入境最少十万骑,甚至马都不止十万匹,十几二十万匹战马移动时的声势,福建路这里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
葛存忠腿中了一箭,一瘸一拐的掷出一柄短矛,眼看着短矛刺穿了一个人的胸口,他把另一支短矛当拐杖柱着,对不远处的葛存义道:“世子来了!”
“嗯,没叫咱们失望。”葛二奋力一矛荡开一个敌手的一刺,顺手还刺过去,一矛透胸而过,他手一抖,那人直接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两军交战时,骑兵自谷口突袭而至,冲入敌阵薄弱之处,这是在战前开会时徐子先定下来的计策。
张虎臣极力赞同,秦东阳也不反对,葛家兄弟有些疑虑,若是世子不敢出现,战场上少了个主心骨,仗打成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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