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宫女吓得一个哆嗦,匍匐在地。
“下人不懂规矩,叫寿王同寿王妃见笑了。如今大殿有损,不若移步湖心岛,一边赏景,一边饮宴。”
姜砚之不置可否,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萧太后定然是不愿意让他们大陈的人看笑话的。
这事儿听起来就涉及后宫阴私,别说姜砚之同闵惟秀了,就是在场的那些大臣,如果可能的话,萧太后也不想他们知道一句。
后宫的女人,便是冤死了,多半也只有寥寥一句,病故。
“客随主便。”今日他们已经够刚了,连赢两场,大辽颜面尽失,得寸进尺,不是和谈该有的样子。
毕竟如今辽强陈弱,他们也不好嚣张太过。
啥?你说现在已经很嚣张了?不好意思,打娘胎里出来就是这个德性,已经很收敛了。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出了大殿,却不想小皇帝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抬着软榻就跑过来了。
他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姜砚之,你帮我看看,燕好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帮没有用的狗东西,一个都看不出来!你不要推脱,我已经看过《三大王洗冤录》了,你能耐得很,别人不知道的事,你都知道。”
“你帮我看看,燕好在我身边么?她是不是在哭?”
“旭儿!”萧太后严厉的出了声。
小皇帝咬了咬嘴唇,“阿娘,姜砚之不是那等俗人,这天底下的死人,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样子的。大陈大辽,虽然是两国,但我与他都身处皇室,有何不同?”
“你不想让他看的,他不看都知道,你不想让他听的,他不能都能猜着。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您不觉得可怕吗?活生生的一个人,两条人命,今日晨起还好端端的,到了午后,便没了。”
“最可怕的是,连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今日死的是燕好,那么下一次呢?下一次死的是不是就是儿子我,或者是您了呢?君子不畏知,畏不知,那么把所有的不知,都变成知,岂不就是无所畏惧?”
姜砚之看了小皇帝一眼,心中忍不住发沉。
萧太后手腕厉害,小皇帝虽然处事稚嫩,但是人家处事不拘一格,任人唯贤,也十分有自己的主见,这是明君之相。
敌人越强大,大陈便越危险。
萧太后神色缓和了几分,点了点头,看了齐王一眼。
齐王心领神会,送了众人出宫,不一会儿,这宫中的辽国亲贵,便都走得差不离了。
一行人进了偏殿,将那燕妃放了下来。
这是一个生得十分可爱的姑娘,憨态可掬,怎么说呢,让人想起了地里的甜瓜,雪白雪白的,圆滚滚的。
她的肚子微微隆起,应该怀胎至少五月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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