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直奏官家,天天催促,日日提醒,官家啊,不要雨露均沾,快点同皇后行敦伦之事,生个嫡子出来啊……
后来官家立了长子为太子,刘皇后又一直无子,他才捶胸顿足的勉强接受了。
他如今一把年纪,早就已经只领着虚爵了,也不知道,今日怎么来了寿王府。
苏中丞吸了吸鼻子,心却猛的沉了下去……
他做这么多,都是建立在姜砚之同闵惟秀还活着的前提之下,若是他们死了,那么留在墓刻之上的铭文再完美,又有什么用呢?
“崔老,不管嫡子庶子,那都是官家的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送三大王上路了……官家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不比你更难过?这时候,计较嫡庶,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管三大王的生母是谁,他是官家的亲骨肉,这才是最要的啊!”
官家一听,痛哭出声!
是啊,事到如今,还纠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意思呢?
姜砚之都已经死了。
大臣们一见官家痛哭出声,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嚎啕大哭起来。
那形状,宛若上百人在同一日死了亲爹一般,好不悲恸。
……
“那个,不好意思,能先别哭了么?我还没有死呢……”
姜砚之屋子里,觉得有些发怵,汗毛都根根竖起来了!
他以前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的人缘啊!难道他真的是人中龙凤,做了什么丰功伟绩,所以这么多人,都来哭他?
哭得他都要感动了!
不是发自肺腑的伤心,不会哭成这个样子的,尤其是苏中丞,那双眯眯眼,肿得都只剩一条缝儿了。
姜砚之觉得,他们之间怕不是有什么深深的误会,苏中丞绝对不是二皇子的细作啊!
苏中丞扭过头来,朦朦胧胧之间,只瞧见眼前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袄子十分清秀的小郎君,那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的。
“你是谁?怎么擅闯三大王府?”苏中丞扭过头去,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姜砚之有些发懵,我是瘦了,不是换了一张脸啊!
所以苏中丞你以前看到都不是我的脸,而是我的肉吗?
苏中丞哭着哭着,觉得不对劲,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
这个时候,一个内侍突然嚎叫出声,“鬼啊!鬼啊!黑白无常的鬼魂回来了!鬼啊!”
在场的大臣们都脖子一凉,转过头来一瞧,逆着光,逆着雪,他们瞧见了门口的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穿着蓝黑布的破袄子,带着一个大头毡帽儿,另外一个,穿着花布袄子,哦,旺财同翠花,你们来整啥?是不是跑错灵堂了?
闵惟秀瞧见这些人都认不出他们两个来,简直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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