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脸色一红,忽然小声道“三阿娘,屋里还有孩子在呢。”
老妪一怔,这才想起屋里还站着个少女。
老妪连忙闭口不说,忽然脸色又是一白。
圣女法眼如电,只一眼就看出老妪的神情不对,她心里原本就担忧某件事,见此情况顿时一个激灵。
果然只见老妪又开始流泪,忽然呜咽嚎啕起来,大声道“可怜的云崽崽啊,你晚走几个月该多好。”
这话把圣女吓了一跳,俏脸再次变得苍白。
她精通汉家风俗,深知汉人的语言有很多歧义,比如‘走’这个字可以理解为去别的地方,但也可以理解为人已经死了。
难道孩子死了?
思念了整整十六年,终于鼓足勇气回来看,结果孩子却不在了,这对任何一个母亲都是天塌了。
圣女浑身剧烈颤抖。
倒是玲珑旁观者清,突然出声问老妪道“婆婆,您说的云崽崽去了哪里?”
“啊,你说啥?”
老妪一时没有听清,转头看向玲珑。
玲珑上前几步,先是看了一眼师尊,然后再次问道“小女子想问婆婆一句,您说的云崽崽去了哪里?”
这次老妪听清了,唉声叹气道“还能去哪,逃荒去了呗,不逃就得死,逃了也许还能留条命。自从前年开始,你们突厥人不断的抢掠各个村子,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抢夺咱们村,但是三个月之前突然全变了。”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停,转头看着圣女那边,又道“你当初立的那块石碑,就是那些突厥坏人砸碎的,三个月前他们几乎杀光了村里所有的男人,年轻女人都被抢走……”
圣女脸色隐隐一寒。
玲珑忽然轻声低语,小心说道“师尊,三个月前正是颉利统一草原的时刻,您的石碑立了十六年没人敢动,却在颉利统一草原的时候被人砸了……”
圣女眼中杀气一闪而过。
她突然看向老妪,柔声道“三阿娘,崽崽逃哪里去了?”
忽然语气又变得寒冷,气怒道“他喝着村里女人的奶长大,难道就不肯留下来保护女人?”
“这不怪他!”
老妪慢慢仰头,呆呆看向屋外,喃喃道“那一天,是你三阿叔用棍子敲昏了他,然后三阿娘吃力拖着他出村,祈求几个逃荒的汉子把他带上。丫头啊,别怪崽崽,他从小生有弱病,胆子也小的可怜,你让他如何保护村子,不如让他逃跑留一条命。”
圣女脸色一滞,怔怔道“他生有弱病?”
老妪点了点头,满脸惋惜道“可怜的孩子,连根柴火都举不起来,也许是老天爷生气他爹的力气太大,所以让崽崽一辈子没有力气。唉……”
旁边玲珑一脸吃惊,道“小师弟竟然没有力气。”
老妪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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