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
一圈山相连拱卫,在山重往任何一个方向望,都是形变着的山脊线,以及山坡上郁郁葱葱的植被。被环抱着却又空间充足、不逼仄,有山而山既不高又不厚,没有隔绝之绝望,更像是一种宣示庇佑的封地女墙。
这样的地形,想必一定给本地村民带来世世代代心理上的安全感与放松,这是一种特别适合小农生活理想的地形。
从来都不会有什么灾害,不涝不旱,土地肥沃,温饱的生活向来不难。所谓大旱半收,大乱半忧,大旱半收,是因为四周山岭树木茂密,蓄水能力好,即便天旱,山上的溪流也不会完全枯竭;大乱半忧。
若有瘟疫或匪患,只需把村子通往外部的几个隘口一封,便能逃过一劫。对上眼缘的背后,自有其道理,战乱离人,到了此地,很难不视之为福地。
这种安全感与放松,可以作用于千年前为族人选择落脚之地的部将,也同样可以作用于今天从城里过来的游客:环山拱卫之中,田垄整饬优美,聚落或集或散,古树成荫,瓜果自在,村民安生怡和,确实生就一副讨喜样貌。
冬至祭祖,立春春耕,惊蛰的桃花,白露的龙眼,小满玉米灌浆,芒种六月稻结穗,夏至收稻谷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四时有序,小农生活依时序缓缓展开。
清晨道路上老人赶着耕牛,刚蓄满水的稻田插满秧苗,山岚遽起,稻浪微翻,处处都是景致。这些景致的令人心动不仅是因为美,也是因为这底下的讲究与秩序,一个村落还活着,是活在这些老的秩序仍旧在运转,在组织着人们日复一日的生活。
这种秩序尊重自然,也给其间的人脑力与体力上的平衡、精神上的宽敞淡泊,这些才是最大的吸引力。
并非来自城里人一厢情愿的抒情臆想,这里从来温饱不难。村中常住的2000多人中,也缺少青壮年劳力,能闯荡的人多半去外地闯荡,农业已经不是一个家庭生计的主要收入来源。
一个家庭中,有在外经商打工的,有留守打点耕地家务的。老人种田更多出于一种对土地的惯性亲近,闲暇时光大把,在水云涧景区一带、河边老龙眼树荫底下,摆个小摊,向游客卖一点自产的地瓜、龙眼、香蕉、砂仁、甜笋、咸菜、麦芽糖,零星有点进账,更多是个消闲。
这种大家庭内部约定俗成般的有点随意的分工,其实也有着旧日的影子:兄弟之间依其性情、资质,灵活聪明的外出买卖,朴实憨厚的留守做田,生齿日繁,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便可供子孙读书入仕。
一处村落,有看得见的部分,有看不见的部分。建筑与田园山林好空气,与一顿粗茶一餐淡饭一起,共同催化出城里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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