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极了,给了他半年的薪水作为奖金。
“那个故事,是真的吗?”顾轻舟倏然抬眸,问道。
她声音轻柔,呼气如兰。黑丝面网后面,一双眼睛特别的明亮,像蛰伏在暗处的豹子,莫名叫人心悸。
“当然是真的!”金满道。
“我不信!”顾轻舟说,“她父亲是香港的官员,和她家联姻又是巷地督查,她从码头离开,不可能查不到她。”
金满的故事,七成是真的。
他最讨厌别人质疑他。
“太太,码头的漏洞太大了,一个人想从码头逃走,太过于容易。”金满道。
“就像岳城,码头想走一个人,是千难万难的,难道香港不如岳城么?”顾轻舟好奇。
金满就知道,这位太太是个内宅女子,没什么见识。
今天,就要给让她长点见识。
“太太,你知道走什么样子的船,很不容易被查吗?”金满压低了声音。
顾轻舟摇摇头。
“丝绸。”金满道。
顾轻舟故意夸张失笑:“丝绸很精贵吗?为什么丝绸不会被查?”
“这是海路不言而喻的规矩,一般全船都是丝绸的,说明里面藏了鸦片膏。敢走私鸦片的,都是和上头打过来招呼,码头的人都不会细查的。”金满声音更低了。
“你什么都知道啊?”顾轻舟唇角一挑,莫名就有了媚态。
她这话,是对男人最大的肯定。
金满得意洋洋,道:“自然。”
“岳城走水路的,最方便的是不是船舶汤家?”顾轻舟问他。
“不,是船舶陈家。”金满道,“陈家和英国人有关系,每次走船都是去印度,鸦片膏、军火等,军政府和青帮都不敢插手陈家的船只。”
顾轻舟失笑:“我还是不信。”
金满倏然也意识到,自己太卖弄了,说了不该说的,慌忙打住了话头。
作为报纸人,他们是知道很多隐秘的消息,这些事是不能说的。
可对面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美艳的女人,金满也有男人的劣根性,喜欢在女人面前卖弄自己。
他说了不该说的话,遮掩笑道:“我也是听说的。”
顾轻舟回去的路上,坐在黄包车里,细细擦到了唇上火一样的唇膏,唇角有了个淡淡笑意。
船舶陈家!
岳城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