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恺对陈素商的感情很复杂。
笼统归总一下,他是挺可怜她的,同时又忌惮她。
要说起来,她也没什么可怜之处,她自己平时活得端端正正,并不楚楚惹怜。且她有钱、有师父,在香港住半山的豪宅,出入有人伺候,比绝大多数人要好。所
以,“可怜她”本身就是个伪命题。而
忌惮她,也有点飘忽。陈素商极有主意,她说要结婚,就好好结婚;说要离婚,就立马离婚。除了这些,她似乎也没什么叫人忌惮的。
她留在颜恺心中的“可怜可怕”之处,大概还是陈太太去世时她痛哭的模样,以及她挥起巴掌扇他的时候。
陈素商不可能总是哭,或者总是打人,但那两件事令颜恺记忆深刻,就在心中给她贴了标签。颜
恺去了趟司家,正好看到霍家的人来禀告此事。
当时他表弟司宁安也在场,立马道:“是陈姐姐吗?她一个人去缅甸,太危险了。我也想去。”
司家的几个孩子,因为司宁安常去找颜棋,跟陈素商接触过。他
很喜欢陈素商,陈素商会算命,说得特别好玩。司
行霈就反对:“你不用上课?再不好好念书,就给老子滚蛋,老子不养废物。”司
宁安噤若寒蝉。颜
恺就道:“我去吧。我上一趟生意做完了,也没新的生意,晚几天回马尼拉也是一样的。”陈
素商是否平安,他并不关心的,只是看着表弟挨骂,想要解围。
这是他打算陪陈素商去缅甸的初衷。
他并无私心。然
而被拒绝了,他又有点不舒服。“
没事,我还挺空闲的。”颜恺笑了笑,“我可能也要接缅甸那边的生意,正好去探探路。以后专门开飞机过去,太不值得了。”
他这么一说,陈素商不再拒绝。
她按了按太阳穴:“我再睡一会儿,方才在飞机上我有点头晕。”颜
恺说好。
陈素商关了休息室的门,颜恺有点烦躁,心想:“我这不是犯贱吗?我干嘛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他这么想着,悻悻然走开了。
陈素商在机场等了四个小时,直到深夜。中途,勤务兵给她送了一次宵夜,是热可可和蛋糕。
这四个小时里,她小睡了一次,脑海中全是香港那条不正常的马路。她把她师父教过的阵法,都在心中过了一遍,又想起她前天观测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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