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骨子里忠君爱国的观念根深蒂固,许多话不能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罢了。
不说,他们只是以死明志,说了,那便成了有犯上之心了。
秦宜宁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她却是对昏君恨的牙痒。
她不禁想到了秦槐远。
大表哥从前也算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秦槐远又何尝不是?
身在乱世,最难揣测和抗拒的便是叵测的命运。
半个时辰后,有错杂的脚步声前来,这一次来的却不只有方才问话的内侍,而是御前行走的几名金吾卫。
那内侍听了皇上的旨意,底气十足的行了礼,道:“皇上有口谕,命奴婢务必与定国公说明白。”
王大总管便点头,示意内侍开口。
院中的哭声渐弱,所有人都凝视着那传话的内侍。
“皇上说‘你们定国公府自称忠诚,却不肯为国家大义献上一个孙禹,明摆着牺牲孙禹一人便可平息大周的怒火,说不准奚华城便会撤兵,一万多俘虏也会释放归家,可孙禹却只知自己逞威风!莫说是撞死了,就是碎尸万段了,连同尸首和脑\浆也要完好无损的给大周上国送去!谁若敢拦,便以抗旨叛国罪论!”
内侍声音尖细,却也将皇帝暴躁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只是他的声音越说越弱。因为所有人都在用吃人的眼光瞪着他。
王大总管摆摆手吩咐内侍退下,给定国公行了一礼,为难的道:“国公爷,您是一家之主,您可要想明白,皇上的话已说到了这个地步,人奴婢是一定要带走的。您想想国公府顶不顶得住‘叛国’和‘抗旨不尊’这两顶大帽子。孙大人去了,可国公爷还有其他儿孙啊!”
定国公双拳紧握,关节发白,额角青筋暴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眷们却已经大哭出声。
金吾卫便上前去,推开了还想阻拦的五表哥和八表哥,将散落在地的红白之物收入一锦盒内,又合力将孙禹惨不忍睹的残躯抬进了一口临时准备的薄皮棺材。
王大总管见总算办完了差事,当即拱了拱手,带着人匆匆离去了。
定国公慢慢仰起头,喃喃道:“天要亡我大周。”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眼一翻,高大的身躯向后仰倒。
“祖父!”
“国公爷!”
场面顿时乱做了一团。
定国公府出了这样的大事,不出两个时辰,消息便传遍了京都。众人哗然,多少百姓哀叹震惊,多少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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