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黑色毛领子上的点点白雪,就像是他鬓边染上的霜华。
不到二十五岁的青年,墨发便已变的花白,眉心的川字纹又深了许多,就像是解不开的一个死结。
一把纸伞遮在了头顶,为他挡掉了轻雪,但也挡住了他的视线。
回头,正看到披着白狐裘的李妍妍含笑望着自己,在她身旁,是一身浅粉缎面袄子的顾嫦。
“郡王,院中寒冷,还请回去吧。感冒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李妍妍的声音温软,慢条斯理的,像极了那个同样也喜欢穿白狐裘的人。
顾嫦也道:“晚膳您没有用多少,好歹也多吃一些?”
尉迟燕摇头,拨开李妍妍的纸伞,依旧抬头望着天空。
烟花已经不见了。
漆黑的天目中只能看到几丝淡淡的烟尘。
他想看看烟花,却也没看的尽兴。
就好像他的命运,总是不逢时,种种原因而让他不逢时……
可这又能怎样?他如今只是个郡王,且一辈子不可能有实权,也不可能有自由。想活着,那就要在李启天的眼皮子底下乖乖的,不能有任何逾越,也不能让李启天有任何的怀疑,他的余生就只能做一只笼中雀儿,几时主人家腻了,等待他的也绝不会是自由。
见尉迟燕失魂落魄的抬头望着天空,掺杂在黑发中的银丝,在灯笼的光晕之下显得特别明显。
李妍妍心疼的鼻子发酸,险些落下泪来。
不管她的父亲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皇家的事,如今大燕已经灭亡了,一切也都成了过眼烟云。
她的残生,是打定主意的陪伴在尉迟燕的身边,他们只做一对平头夫妻,她能如一个寻常人家的嫡妻一般服侍他,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内宅便足够了,至于原本的其他妃嫔,来时路上都折损了,余下的一个顾嫦,也从妃子变成了如今的侍妾,即便有生育,诞下的也是庶子。
不做皇后又如何?这样的太平日子,她也能够满足了。
在经历过这么多的生生死死之后,李妍妍觉得自己能够看开了。只要自己的丈夫没事,娘家安国公府也没事,她还有什么好求的?
“郡王别难过,待到一切事情安定下来,咱们便好生的过日子,生儿育女,安安生生的过一辈子,岂不是好?”李妍妍微笑着劝。
顾嫦也道:“是啊,妾身听说秦四小姐在外头的名声都被忠顺亲王给毁了,忠顺亲王硬是将人强抢了去百般*,秦小姐也是可怜见的,等郡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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