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几人挤着坐在马车里,还能感觉到冷风顺着车门和车床的缝隙钻进来,脚底冷的快抽筋。
“今年冬天怎么会这么冷?好像比去年还冷了。”寄云搓着手。
冰糖缩着脖子抱着暖手炉,摇着头道,“多亏了京城的局势还算平稳,没像旧都似的,有那么多的流民,若是旧都摊上这样的天,怕是要冻死很多人的。”
秦宜宁点点头。
其实这个时候,她还是有些感慨的,李启天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好歹开疆拓土,建立大周,给了大周百姓相对安定的生活。这也是逄枭为何不愿意看到战争爆发的原因。
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谁做皇帝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谁能给他们带来平稳安定的生活,让他们不必再朝不保夕,时刻担心自己丢了性命,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逄枭一直不想打破这个平衡,让百姓遭受无妄之灾。
又想起逄枭。
秦宜宁轻叹一声,闭目假寐。
整天在身边时还不觉什么,一旦分开,心却像被一根丝线牵在了远方,不疼,却让总是找不着着落。
因大雪路难行,一众人来到城门时已近申正时分,还不能靠近城门,马车外就传来惊蛰的声音:“王妃,前头好像是老爷!”
秦宜宁闻言一愣,一把推开车门,隔着厚厚的一层雪幕,只见远处停了两辆蓝幄马车,秦槐远披着一身黑色皮裘,带着同色的皮裘帽子,正站在马车旁往官道上远眺。黑皮裘上站满了雪,人都快成了个雪人。
“停车!”
秦宜宁欢喜的惊呼,急忙叫停,也顾不上什么规矩,跳下车便往秦槐远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