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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何事要单独禀给朕?”
永历帝的声音很平静,宁国公却是直接以头呛地道:“老臣斗胆求陛下饶那令贤侯的王涛一命!”
“啪!”永历帝一拍桌子,狠狠地瞪着宁国公,大声斥道:“爱卿是要让朕朝令夕改了?更何况,令贤侯结党营私,在朝中遍布爪牙,本是罪无可恕,朕若是恕了王涛,又该以何颜面来面对那些忠心耿耿的臣民们?”
这还是永历帝第一次对宁国公疾言厉色。
宁国公默然,并未直接回答永历帝的拷问,而是静悄悄地跪着。
等了半晌,当永历帝的呼吸不再急促的时候,他才道:“老臣不是不知陛下的难处!可是……令贤侯驰骋朝野几十载,事必躬亲,始终兢兢业业,也的确为大燕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
“不仅如此,他还曾为帝师,悉心教导陛下,为我大燕培育了一名英明的君主,可谓是功德无量!老臣觉着,他着实不该落得一个绝后的凄惨下场啊!”
宁国公字字真诚,发自肺腑,说到最后已是有些哽咽了。
他是真的同情令贤侯的遭遇,这份同情除了多年同朝为臣的情分之外,更多的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苍凉。
他想,如果不是因为他乃是宁国公苏氏一脉嫡系,他的下场怕是不会比令贤侯好上半分!
兔死狗烹!
永历帝沉默,清冷的面色已经缓和了几分,定定望着宁国公的龙眸中也闪过丝丝动容。
显然,他也想起了令贤侯曾经为他、为大燕所作出的贡献。
细细想来,当年若不是令贤侯为他东奔西走,四处游说,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地就坐上这张龙椅。
毕竟,在诸位皇兄皇弟当中,他的母家百里一族着实是太弱了,压根不值得一提!
那场惨烈的夺嫡之争中,是令贤侯游说的贵族世家们保护了他!
“陛下!老臣所求不过是饶那王涛一命,给令贤侯一族留个血脉,并不是让您宽恕他们的罪过!”宁国公继续磕头哀求道。
他这话令永历帝陷入了纠结当中了。
诚如他所言,只是留下王氏的一个血脉,并不是宽恕整个王家,倒也不至于引起群臣愤慨……
见永历帝动心,宁国公继续道:“陛下!您若是饶了那王涛一命,不是正好向天下证明了您是一位宅心仁厚、重情重义的明君吗?”
他这话,一下子将永历帝心中仅存的疑虑给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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