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碧儿手中死死拽着纱帐,越听越觉得心口绞痛,毫无血色的脸最后露出一个狰狞的苦笑,“呵呵呵……本宫不信,爹爹他是朝中三品大臣,是从先帝即位起就入朝为官的元老!皇上不可能这么不顾念这么寒臣子的心的!爹爹他不过是拿了一些银子,都是他应得的,何错之有!不……哈哈哈,不可能的……”
荷香抬头,见郭碧儿又哭又笑,面色一僵,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娘娘,你千万保重啊!老爷虽然丢了官职,但您还是皇上的妃子啊,只要您重获圣宠,郭府也能好过点……您千万得想开些!”
使劲推开荷香,郭碧儿身形不稳地从床边摔下地,可她像是恍然不觉痛似的爬起来,双眼无波像是一潭死水,“重获圣宠?哈哈哈……我连皇上的宠爱都不曾得过,如何重获!你见过哪个妃子入宫三年却还是处子之身的吗!”
大抵是哀莫大于心死,郭碧儿心中对黎湛的爱意如今都化作一腔怨恨,“皇上,皇上他根本就不爱我!他讨厌厌倦我,他从来对我都吝啬一个笑容一个眼神,甚至都不愿意碰我……呵呵呵呵……多么可笑,我郭碧儿人前嚣张跋扈,别人都觉得我仗着郭府仗着贵人的身份在宫中如鱼得水……”
她突然抓住一脸惊骇之色的荷香,双眼透过她落在了远处,“只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每到夜深人静,想到皇上宿在别的女人那,我就整夜整夜合不了眼。后来我能接受了,皇上可以不宠幸我,我却还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郭贵人,可是你看,现在我连贵人都不是了,甚至连郭尚书之女都不是!如果是高长歌的父亲犯了事,他还会……不,我怎么忘了,皇上是连心爱的女人的父兄都下的去手的人!哈哈哈哈,高长歌,我至少还是才人之位,我的父亲至少保住了性命……哈哈哈,这个男人,你付出越多,得到的伤害就越大,高长歌!高长歌你看到了吗,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荷香没想到皇上来过澜颐宫两次竟然没有一次临幸娘娘,而娘娘……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口中还一直喊着已故的皇后娘娘的名字,实在是……她怕死,不想待在这了,于是挣脱郭碧儿的手,连爬带滚地逃离寝殿,“奴婢,奴婢给您找太医去……”
当寝殿只剩跪坐在地神智有些不清的郭碧儿时,房中的窗户突然轻轻开了,一阵风吹过,床边的烛火一跳,室内一暗,烛火竟同时熄灭。微弱的月光洒进来,郭碧儿心头一跳,双眼睁大吓得不能动弹,因为她看到自己手边有一双鞋子。
一双她再熟悉不过的蜀锦鞋,因为——那是高长歌曾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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