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相顾无言的二人,这才从长歌开始打破沉默。
她记得这个荷包,是她成为皇后后为他绣的第一样东西,她不善女红做得还很粗糙,没想到被他保存至今。她咽了咽,嗓子里疼得厉害,她飞快地看完信上的内容。
而后当着不言——黎湛的面将信纸撕了,她眉头紧锁,喉头滚动,冷笑道,“传位给徐赟?周轶封王?遣散后宫?将你的遗体同皇后高氏的陵墓合葬?黎湛,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长歌一声比一声洪亮,最后将一手的纸屑朝黎湛的脸上扔去。
自始至终,黎湛都是垂着头,一声不吭。
长歌冲上去,一把揭下他的人皮面具,黏得太紧,她原本气势汹汹的动作还是软了下来,手里拿着“不言”的“脸皮”,她双手撑起黎湛光洁俊美的面庞,逼迫他与自己对视,饶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她还是被这一两个月没见的脸恍惚了心神……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长歌拽着他的袖子,一个用力不小心就将松松垮垮的亵衣的袖子拽了下来,那醒目的结了痂的牙印露了出来……长歌怔怔的,不由自主伸出左手,抚上那排牙印,心中触动,她给的药膏明明可以消去所有疤痕,他却在身上留下这排牙印,留下自己咬伤的印记。
长歌按住心口位置,那里,痛,同心蛊在折磨她。
忍住一阵一阵的痛意,她声音小了下去,“黎湛,你不是说会做一个好的皇帝吗?可你看看,你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你的臣子你的子民,跑到这个不该来的地方,将自己弄得这不人不鬼的样子,值得吗、值得吗!”
滚烫的泪珠落在黎湛扶住床沿的手背上,更是落在黎湛的心头上,一直不肯开口的他,良久才用属于他自己的声音,轻轻回应,“值得。”
只是两个字——值得,长歌死命忍住的泪意就汹涌而至。
黎湛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她,感受她滚烫的泪水打在自己肩膀上,他心中钝痛,曾经她只要眉头一锁,他就会难受,更见不得她的眼泪,高长歌是何等坚强和要强的女子——她的眼泪比男人的都要珍贵,他一生很少见她哭,而不幸的是她为数不多的眼泪,都是他造成的。他曾说过要护她爱她一生,却让她忍受了诸多的委屈和折磨,就连到死,都惹她哭……这一刻,他才真的意识到,自己之于长歌,或许从来都不是幸福,从一开始,第一眼,就注定是她不幸的来源。
“别哭,长歌,别哭。”黎湛想,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恕罪。他死了,至少不会再给她带来伤害,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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