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在兰陵郡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日子倒也过得去。但是,总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害怕哪一日,自己的家,就被饿晕头的饥民与匪徒给抢了,那种危险时时伴随,让某不得不选择弃家。”
乱世的根源之一,便是失去了秩序,无政府主义横行,流寇就是典型代表。
“人离乡贱,不知伯求兄为何要执意离开兰陵,难道仅仅以为是担心被土匪袭劫吗?”谢安听到连兰陵萧氏都背井离乡,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他只身北上,可是对晋朝的那份情感,却是不易割舍的。
士族现在在晋朝已经得不到他们想要的安全感。
这点倒真正出乎谢安的意料了。
其实,士族也分三六九等。在一等豪门拥有如今的风光背后,都是一部部小士族和寒门的血泪史。
这也不能怪谢安,他们陈郡谢氏在东晋可是和琅琊王氏、司马氏并列第一等的豪门,不管是寻常贪官污吏、还是豪强恶霸,他们都不敢去触谢氏的霉头。
因为所处的位置不同,其实谢安并不知道这里面的龌龊和肮脏。
“谁道不是呢?!”接着,萧竟深深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能活下去,谁愿意离乡呢。”
萧竟道出了他的故事。
晋朝在每年的七月份(农历)都会评定户品。兰陵萧氏虽然是士族,却不过是末等士族,原本萧竟之父,曾做过十二年的县令,位列六品户品。高父如今已经病故,整个萧氏萧竟这一支,却无一人做官。
萧竟之父给萧竟留下五十倾上好的良田,十倾水田,这六千余亩田产,没有了高父的庇护,顿时成了萧氏宗族和当地官府眼中的美食。
去年编户定品时,萧竟没有被评上户品,所以他就成了和寒门一样的白身。
没有士族的特权,萧竟就失去了免除杂役和荫户之权。萧竟原本有一百余户萌户全部被剥夺,而他也被征加了四十天的杂役。
萧竟是一个含着金勺子长大的孩子。身子骨非常弱,为了侵占萧氏的田产,官府对萧竟百般刁难。仅仅服了三天徭役,就让萧竟吃不消了。
萧竟很自然的想到了拿钱赎买自己的徭役,可是官府却不同意。
原本寻常人家如果不愿意服四十天的劳役,最多花个十余万钱而已,可是想田都想疯了的官府,这下狮子大开口,问萧竟要三千万钱。
三千万钱,在谢安眼中,不过是一笔小得不能再小的小钱了,可是在萧竟这种小士族眼中,却是一笔巨资。
为了让自己免除这非人的折磨,萧竟咬牙把家中的活钱都拿了出来。总算免除了这一道灾难。
狼吃小羊何愁找不到借口,没有占到萧竟的田产,官府一计不成又生出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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