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司行霈训练出来的，司督军看不下去。

他坐在外间的骑楼上喝茶。

约莫一个小时，审讯官拿了供词给司督军。

已经审问清楚了。

顾圭璋和秦筝筝合谋杀孙绮罗，此事千真万确；顾圭璋饿死孙老爷子，细节都审问出来了。

不仅如此，司督军还审到了另外一件事。

司督军知道顾轻舟的乳娘为何带着顾轻舟去乡下，是因为秦筝筝给顾轻舟也下了轻毒，让她夭折。

孩子大病，城里的医院说救不了，已经快没气了，乳娘就把孩子送到乡下，说她的家乡有巫婆，可以救顾轻舟。

顾圭璋输光了整个家底，带着他的姨太太跑了。

顾轻舟似回神般，看到了他。

只是她晕倒之后，司督军的表现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司督军对孙家的感情，甚至比顾轻舟深。

这样，顾圭璋既不会死，顾轻舟不需要为他守孝三年，年底照样可以跟司慕结婚；同时，顾圭璋在旅行中，可以十年八年都没消息。

司行霈问她：“还难过？”

司家不会怀疑她，哪怕司慕把周烟的事告诉司督军，也没什么用。

当天夜里，司行霈悄无声息去了医院，看望顾轻舟。

她漂亮的眼睛浮肿。

顾轻舟换了病服，她没有睡，坐在窗前愣神。

更让顾轻舟高兴的是，司督军让顾圭璋的信里，带上了五姨太。

顾轻舟的悲痛，会更加重司督军的内疚，她就做了。

很快，四姨太就知道了答案。

“当然难过。”顾轻舟道，“任谁听到如此惨事，都会很难过的。”

当时听到顾圭璋的话，她太过于意外，怒极攻心而晕倒。后来，她慢慢理清楚了思绪，难过是有的，伤痛欲绝倒也不至于。

这样，五姨太消无声息，就再也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包括司慕。

顾轻舟面上不动声色。

旅行，这是很不错的借口。

“他不是去旅行，而是跑了！”众人纷纷猜测，家里的姨太太们也纷纷猜测。

现在，她成功了。

同时，顾家收到了顾圭璋的信，是他的亲笔书信。

审出这些证据时，司督军长长叹了口气：“孙绮罗真是引狼入室，害死了自己和父亲，还差点害死了刚出生的女儿！”

司行霈进来，脱下自己的风氅，盖在她身上。

司行霈却略有所思。

司行霈揽住了她的肩膀：“别难过了，你还有我。”

她哭得惨烈。

就连顾公馆这座房子，都被顾圭璋给输了出去。

而这匹中山狼，司督军就不打算放过了。

“老爷怎么会突然去旅行呢？”四姨太又追问。

顾轻舟很难过，却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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