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他们一走，顾轻舟就微微叹了口气，走到了平野夫人身边。

她用疲倦且哀伤的声音，对平野夫人道：“我好累。”

平野夫人大为意外。

顾轻舟可从未如此情真意切过。

除此之外，平野夫人和顾轻舟是平等的，她们都是女人，她们不存在谁比谁更有优势。

这中间的差距，足以叫人绝望。

顾轻舟则是愣了下。

阿蘅死后，他们之间的联盟就出现裂痕；平野四郎死后，他们之间的信任即将瓦解。

平野夫人眼底一冷，心中就有了冷意，心想顾轻舟愈发难以控制了，而且她时时刻刻挑拨什么。

她知道，与其等待平野夫人和蔡长亭的攻击，还不如主动。

“我不信任他。”顾轻舟道。

“我的话，到底是玩心计，还是忠告，随您怎么想。”顾轻舟道。

她走出来时，表情恬柔。

“轻舟，你多心了。”平野夫人笑道，“长亭是咱们的人，你为何总要和他过不去？”

说罢，她又看了平野夫人，“再说了，我根本没有挑拨的立场。我原本就是司太太，您成功与否，对我的影响能有多大？”

一旦时间拖延下去，他和平野夫人之间的关系，就可能被顾轻舟挑拨利用。他想要用二宝，在顾轻舟和平野夫人中间制造裂痕。

她冷冷道：“轻舟，别跟我玩花样。”

顾轻舟笑道：“不管说了什么，你总能让夫人改变主意的，是不是？”

蔡长亭喊住了她。

蔡长亭好似听到了极好的笑话，继续道：“我们在岳城交锋多次，难道我天真的以为，你会顺从我们的安排，嫁给叶督军吗？”

“轻舟，你又跟夫人说了什么？”蔡长亭问。

说罢，他转身往回走，走得快且狠，好似鼓了满满的一肚子气。

平野夫人的笑意，缓慢收敛，她心中的情绪，正在缓缓酝酿、发酵。

至高的位置只有一个，当出现可能的威胁者时，他们会敏感疑心，最后将那个威胁者除掉。

蔡长亭只要出两成的力气，就能达到平野夫人和顾轻舟十二成的功效。

走上前几步，蔡长亭道：“轻舟，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共谋大业？”

顾轻舟看着他不言语。

见她沉默，顾轻舟就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夫人，您在日本多年，为何大业至今未成？将军在的时候，日本人对您也不过如此，您如今没了将军，还指望什么？”

说罢，顾轻舟转身就要走。

顾轻舟言语中，急迫挑拨的人，是蔡长亭，她只是回应蔡长亭的离间，才说了这些话。

她不等蔡长亭回答，转身离开。

蔡长亭也笑了。

平野夫人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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