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五点半，顾轻舟就告辞了。

翌日，她照例去看六姨太。一夜过后，六姨太的气血逐渐稳住了，落红也减少了。

这是很好的征兆。

“督军......他没说什么吧？”六姨太问顾轻舟。

顾轻舟笑道：“督军没说什么，只让你好好养胎。他现在很忙，等空闲了就会来看你的。”

六姨太知道不会的。

假如叶督军会来，昨天就来了。

她也真是倒霉，碰巧在这个当口出事。

怀孕了之后，她和叶督军接触更多了，似乎更加了解了他。这位督军，表面上肃穆，内心却是非常瞧不起自己的小妾。

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六姨太不懂。

外人对做姨太太的女人鄙视，六姨太能理解，可叶督军自己为何要鄙视？

认真说起来，是小女孩做妾下贱，还是老男人讨小老婆下贱？

他们明明都不是好东西，为什么叶督军会看不上她们呢？

六姨太不懂，不过叶督军的确是瞧不上。相处时间越久，叶督军越是讨厌她们，从根本上就觉得她们自甘堕落。

接触时间久了，越讨叶督军的嫌。六姨太怀孕之后，免不得要多次碰到他，每每他的憎恨和眼神都阴冷一层。

讨厌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如果再犯错，那更是错上加错。

偏六姨太总是在这种当口出事。

她也不想的，她那几天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弄出半分声响。

叶妩微讶。

六姨太这几年不走运。她的运气如果不是这样坏，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摔跤了。

六姨太流血的时候，吓得半死，这算是大事故了。而叶督军完全不管不顾，六姨太如何能淡然处之？

“我父亲不来看她，她是不是多心了？”叶妩悄声问顾轻舟。

老天爷却总是不让人如意，你越是小心，最后越是糟糕。

叶妩和顾轻舟出了病房，站在走廊尽头聊天。

顾轻舟则摇摇头：“我看六姨太的意思，未必就是想要生个儿子。”

他不来的话，她更加自在些，不用看到他那严肃的表情。

问题在脑海里略微盘旋，六姨太问出了口：“司太太，我这胎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女人在怀孕中总是很敏感的。

说罢，叶妩让六姨太睡一会儿。

“司太太，你一定是知道的，拜托你告诉我吧？”六姨太哀求道，“我很想知道，心里有个准备。”

顾轻舟是天下第一的神医，她肯定知道。

顾轻舟沉吟了下，没回答。

“将来方小姐进门了，我们的日子估计要好过一点。”六姨太想。

叶妩在顾轻舟面前，是完全的真性情，不懂就问：“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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