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科的人说:“再确认一下吧。如果确定是淹死的,没有其他疑问,我们要装殓入土了。”
“是。”
她从警备厅走出来时,已经到了早上,朝阳从青灰色的天边缓缓攀爬,染白了天空。
顾轻舟下台阶的时候,踏空了一步。
她的情绪,在接到四丫死讯的时候有点挪位,这么一踏空,她心里重重咯噔了下,身子也打晃。
司行霈扶住了她:“没事吧?”
顾轻舟摇摇头:“崴了下脚,我没事......”
“轻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想哭。”顾轻舟道,“如果我很想哭,早就哭了,我在你面前伪装什么?”
司行霈轻轻拂过她的后背。
上车的时候,司行霈握住了她的手,这才惊觉她的手冰凉,而且掌心全是冷汗。
她的情绪,就好像隐秘而沉重,无法发泄出来。
不是她不想发泄,而是它还没有找到发泄的渠道。
“先回家吧。四丫不会无缘无故失踪,也不会跑到那么远的郊外去跳河。”顾轻舟道,“找到凶手。”
这句话说完,她内心又是虚虚塌了一下,好像又一脚踩空了。
司行霈道:“正在找。只要是人为,就会留下痕迹,你放心。”
顾轻舟点点头。
他们回到家,四丫的哥哥狗子也去了警备厅。
他当时就晕倒了。
警备厅的人检查完毕,把四丫还给了顾轻舟。
顾轻舟对醒过来的狗子道:“等你父母来了,就把她入殓。凶手是谁,咱们慢慢查。”
狗子要说的,顾轻舟都说完了,于是他泪眼婆娑点头,泣不成声。
顾轻舟抚摸了下他的头顶,他短短头发,戳得她心里恍惚了下:“你放心,我会给四丫一个公道。”
狗子的头皮,接触到了顾轻舟的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他略微哆嗦了下。
他在漫天的悲切中,突兀想到:“太太的手掌好凉,和四丫的手一样凉。”
然后,他又嚎啕大哭起来。
年轻人的脊背,一下子垮了。再多的情绪,也全部被悲伤淹没了。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轻舟这时候再看他,发现他格外的小。
她也才想起了,狗子到她身边做工的时候,刚满十五岁。不过乡下孩子时常挨饿,他那时候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
最近两年,他猛长了个子,已经有点成年人的身量,却依旧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而四丫......
顾轻舟在旁边看着,身上的肌肤一寸寸收紧,她预感到了自己的僵硬。
就在此时,四丫的父母来了。
他们曾经愚昧的想要把这个女儿卖给神女教,可他们对孩子的疼爱,并不会因为愚昧而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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