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乳娘们很靠谱的，轮流在两个孩子耳边念“姆妈”，希望两个孩子能鹦鹉学舌。

结果，两个小子，一个乱动、咯咯乱笑，一个面无表情。

顾轻舟进来时，看到两个乳娘对着摇篮“姆妈，姆妈”个不停，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姆妈，场面惨不忍睹。

她禁不住笑起来。

乳娘们对她的笑场很不满意，不打算纵容她，就对她道：“太太，教小孩子说话就是这样的。玉藻小姐小时候，肯定也是颜太太一句句这样教的。”

顾轻舟有点想念颜太太了。

的确，要教会小孩子，自己先得说多少句？

顾轻舟想象了下，颜太太抱着小玉藻，对着她叫“姆妈”的样子，心中有点酸涩。

那时候，她远在太原府，把玉藻丢给了颜太太。

教了一整天，乳娘们口干舌燥，毫无成果。

这天吃了晚饭，顾轻舟和司行霈带着玉藻去码头散步。

玉藻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她问顾轻舟：“姆妈，是谁生了我？”

顾轻舟错愕。

司行霈也脚步微停。

然后，他把玉藻抱起来，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玉藻高兴极了。

兴奋之后，她还是对顾轻舟道：“我知道，我的父亲是阿爸的弟弟，那生我的人呢？姆妈，就像你生大弟弟和二弟弟那样，大着肚子的是谁？”

“现在怎么想起来问？”顾轻舟道。

玉藻道：“我没问.....”

她小小的脑袋里，根本没有太多的概念。她跟着外婆长大，听着外婆跟她说她父亲、她阿爸和她姆妈。

他们在玉藻这个年纪，都具备了足够的机敏，为何他们会轻看了玉藻？

“因为那时候，你就已经很大了，你知道怎么去判断。现在姆妈告诉你，你也理解不了。”顾轻舟说。

“不会。”顾轻舟道。

玉藻很少问起自己的身世，司行霈还以为颜太太跟她说清楚了。

他们都知道玉藻聪明，却从未想过她这样聪明，甚至有点狡猾。

他们还以为，小孩子都缺少智慧，是个有灵魂的玩具。

不过再想想，她才五岁，跟过来的时候才四岁，能弄清楚自己和司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已经非常难得了，有点囫囵吞枣的意思。

“是不会来，还是不会给？”玉藻问。

司行霈就拍了拍她的小腿：“听话。”

玉藻道：“害怕生了我的人，如果她来要走我，你们会不会把我给她？”

“怕什么？”顾轻舟和司行霈都停下脚步。

而顾轻舟，五岁的时候已经会背上千张药方了。

然而最近，她开始发现了不一样的。

“外婆没说。”玉藻有点委屈。

顾轻舟和司行霈一起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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