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然后一帧帧分析,也没有找出蛛丝马迹,最终还是归于他自己。
他应该是有什么困扰。
原来,每个人都会变。数年不见,就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她也没办法安慰霍钺,她甚至不敢靠得太近,怕自己像一块狗皮膏药,人家担心她黏上去揭不掉。
她很担心霍钺,却只是把这担心埋在心里,自己忧自己的。
黄包车到了楼下,何微付了钱,又在卖报小童手里买好了今天的报纸,上楼时开了自己的信箱,拿出几封信就上楼了。
回到了自己的楼层,她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混合了霉味、馊味以及油烟味,满满是底层生活的味道。
何微从小家里就穷,她对这种穷苦生活有种本能的亲近。
对面是湘地一家人,夫妻俩带一位老母亲,五个孩子。
大人又在吵架,孩子们哭成了一团。
“何小姐回来了?你好些日子不在家。”正好犹太人家的太太开门,和何微打招呼。
这位太太很喜欢何微,因为何微英语说得好,人又慷慨漂亮。上次何微拎了一盒蛋糕回来做晚饭,被犹太人家的小男孩看中了,非哭着要,何微就分了一半给他,从此奠定了她和这户人家的友情。
“是,去新加坡办点公务。”何微笑道,“您是出门去买菜?”
“不是的,我想去敲敲他们家的门,吵了一中午了。”这位太太道。
何微笑笑,没有阻拦。
她跟霍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霍钺想,幸好那时候没有桎梏她,要不然她今天只是个普通的姨太太,除了吃饭跳舞就是打麻将。
他这一生中,能数出来的好事不多,故而霍钺很珍惜。
当年哭着说要做他女人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
“都不容易。”何微说。
她转身打算开门,却感觉楼梯口有人伸头,然后一闪而过,又离开了。
他的随从在半个小时后才回来,对霍钺道:“何小姐跟邻里关系都挺好的,他们那边住的人虽然多,却多半是普通人家。”
霍钺曾经想过,她将是下一代女孩子们的模样,跟他们那一代人完全不同。如今,何微跟他想象中差不多。
人一闲就容易闹事,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才是最安稳的。
英国的银行,华人想要进入很难,何微拿住了这个机会,立马回国,没有拖泥带水,没有儿女情长。
除了平添伤感,还有什么意义?
他想,还是想办法让那个催眠师去岳城吧,他应该少来香港。
香港太小了,人走在街上,都会产生不该有的联想。老天爷还故意捉弄,非要把这种邂逅做成不可。
她对事业这样上心,对前途很明确。
“房租贵吗?”他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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