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易脸汇聚。

许易道，“前辈一看是世外高人，何苦假作凡夫，能记住这浩如繁星的书目、内容，诚乃一座移动之宝库，如此天纵之才，实在令晚辈敬仰。”

“你倒真有些与众不同，老头子许久没起和人聊天的心思了。”

老苍头放下手的酒坛，盘膝正座，“说说你看出什么了，若是让老头子觉得有意思，便随你聊聊。”

许易微笑道，“那晚辈斗胆一谈了，适才，晚辈将花雕酒与前辈，前辈张口问晚辈要哪方面的书，显然对此间藏书万分了解，这种了解绝不仅仅是书目的了解，而是内容的掌握，至少是各大分类书目的内容体系，已深深印刻在前辈脑海之，否则前辈绝无如此气度。”

“试想，若前辈只能指出哪方面的书在哪个位置，这种只要稍稍翻翻书馆存书目录，稍稍费些精力，能自己解决之事，前辈在此，也无有此等超脱之地位了。”

老苍头仰天打个哈哈，“超脱地位，老头子这般穷困潦倒，行将衰朽，还有地位？”

许易指天划地道，“前辈请看，这穹顶是星天石，地板是秋怀玉，金柱蟠龙，飞凤巡天，便连货架的纹饰，亦是能工巧匠雕琢，再看看前辈，您这幅装扮，坐到三元桥下，都不兴饿死的。”

“您以如此凋敝之姿，出现在这堂皇富丽皇家存书之所，而不受驱逐，巡视的锦衣卫士见如不见，如此反差，焉能不是地位之体现。”

老苍头揭开花雕的酒封，满饮一口，怅然道，“六十年一梦，桥在盟约旧，三元桥边的羊杂馆可还在？主厨的张歹儿的瘸腿好些了么？”

许易怔了怔道，“没想到前辈也爱那间羊杂馆，不过主厨的是两老年夫妇，却不见瘸腿的。”

“哦，六十年了，当年的总角小儿，也合该老了。”

老苍头周身弥漫着一种往事如烟的惆怅。

许易沉吟老苍头的那句诗，淡淡道，“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时如水逝，万事滔滔逐浪去，道声珍重又何妨？”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老苍头细细咀嚼，说道，“此诗谁人所出，当浮一大白。”赞罢，又痛饮一口，忽地，双眸在许易脸凝聚，“我只是一句糙诗，你便能接这么一句，洞悉人心的本事，非同小可啊，你多大年纪。”

“晚辈将将弱冠！”

“是何境界！”

“前辈自观！”

许易紧握拳头，重重一拳扫出，扯出强烈的音爆。

他虽无法击出真气，却能激发血气，凝液以下，查境界，皆通过观血气。

“凝液后期！这，这怎么可能！”

老苍头终于变色，怔怔望着许易，“姬九，在弱冠年纪，也绝无此境界，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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