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坐好,组织了一下言语,开口道:“万岁息怒,非是臣等知情不报,这胥吏乱政乃是历朝的弊端,想来万岁读书时也曾有师傅讲过:魏之末年,百官者虚名,而柄国者胥吏也。”
石方真一醒,不错,他在东宫读书时老师评点大魏朝兴亡得失时确实提过,当时自己还嗤之以鼻,认为魏朝皇帝太蠢,百官无能,居然让国政操于胥吏之手,现在看来,自己与那蠢皇帝差不多。
殿外翻起了乌云,狂风吹动尘埃,天要下雨了。韦义深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回荡,窗纸被风砂打得“沙沙”作响,一副风雨飘摇的景向。
“自夏家天下以来,天子以士大夫治天下,而士大夫又是通过胥吏来管理百姓,征缴税赋、组织劳役,赈济灾民等等,这些胥吏不可或缺。万岁知道,吏不是官,如无特殊机遇并无升任的可能,而且胥吏的待遇甚低,各地虽有不同,但多不过四五两,少不过一二两,这些钱,当然不足以养家。于是,有些人千万百计利用职务之便营私敛财、饱私囊,更有甚者竟然横行于乡里、不法于府县,成为危害百姓的毒瘤。”
石方真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没有办法治治这些恶吏?历朝历代都是怎么做的?”
“万岁莫急,听老臣慢慢道来。”韦义深喘了口气,调匀呼吸,提高嗓音道:“据史书记载,魏明皇时期名臣颜驿历任数州刺史,他深恶胥吏舞弊乱政,每有令则书于板簿,调发赋役皆以“板簿”所书为依据,不辞劳苦“自检自检”,其治下胥吏为之收敛。”
石方真点头道:“官员勤勉,则胥吏难瞒,看来还是官员太懒,才致使胥吏弄权。”
孔省插言道:“万岁所言甚是,但胥吏之祸仅靠官员勤勉是无法消除的。我朝官员皆是异地为官,而胥吏却是本地人,很多胥吏是父子相传,成为世袭,在地方根深蒂固,关系交错纵横,官员到地方想要制衡胥吏很难,反而胥吏利用当地势力,既可帮助官员加大执行力,也可暗使坏让官员无所作为,从而影响官员的考绩升迁,所以很多官员为了升迁对胥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潘临风是吏部尚书,这天下的官都是他管着,自然感触更深,进言道:“胥吏为祸,自今已有数千年,历史明君不少,却都拿这些小吏没有办法。昔日韩太保曾慨叹‘朝庭养虎狼于民间,此辈贪婪成性’,提出要严刑峻法,结果胥吏纷纷辞职,致使政令不通,事务堆积,险酿大祸。”
石方真苦恼地敲着桌子问道:“难道无法可想吗?”
韦义深反问道:“既然江安义把胥吏横行不法之事告诉万岁,不知此子有何对策?”
江安义还真在日记写了他对付胥吏的办法,一是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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