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茜感觉到,马明松一进入林子,心间就有种莫名的亢奋。血脉痒痒的,像被植物的触须搔动,搔着生命热情的沸点。林子气息丰富。花的、草的、树的、鸟的、蝶的、虫的、蛇的、蛙的和四脚动物的混杂在一块。万物的梦语,万物生命的精华。沉浸在这浓郁的气息当中,他就像鱼儿回到了大海,鸟儿飞翔在天空,身心是那样的轻松,那样的自由。每一朵花都好像争着为他报上芳名,每一片叶子都为他激动得颤抖、滴翠,每一声鸟鸣都分明在跟他叙着旧,倾诉着灵魂的话语。他无须动嘴,心声已像种子一样,为他的灵魂发着芽,跟花朵、叶子、鸟儿亲切地对着话。但在丰富的气息里头,最令他动心的,仍是那膻膻的、烈烈的野猪气味。就像酷酒的人闻到了老白干,未喝,心已怦动。他马明松巴不得自己像一颗子弹,狂风暴雨一样钻入野猪的体内。
每回做爱,罗茜都可以从马明松身上,感受到这种自然而又充满野Xing的气息。气息是火,亦是波涛,燃烧着、击拍着她亢奋不已。
追踪着野猪公,明松的亢奋便持续而长久。在他眼里,这头野猪公,是已经成了精的。六年前,他第一次同它打交道。是狗四报的料。狗四救命似的拍开明松的家门,脸色惊惶,嘴巴发抖,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只字。
狗娘养的,有屁快放。明松嘴一张便道,跟心里想说的话竟然是两回事。他心里本想说,狗四,莫急,什么事,慢慢说。本是挺有人情味的。但心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梗住了,想说的话就似乎不值得说了,不想说的话偏偏就没好气地发出了。狗四被明松的话一呛一逼,整个人就蔫了一半,矮了半截,平日圆转的嘴巴,也只能打着结道,野猪,是头野猪公。
啃你家的苞谷了?
没、没、没有。
那关你屁事。明松盯着狗四道。按寨里的规矩,来报料得与自己有关,哪怕野猪只在自己的庄稼地留下一只脚印,都有权举报。老蔫能有那么多料报,就在于他在野猪的必经之地,都种上红薯、青菜,故意将地弄得松松软软的,好留下野猪的蛛丝马迹。另外就是许多人家的举报权都由他承包了,到时可分他的半只猪蹄。狗四被马明松一问,立马红了脸,蚊嘤似的说了句李菜花。[www.zslxsw.com]
谁?
族长跟李菜花……
得,不用说。你这狗货,老去偷瞧人家,是屁股被野猪公拱穿了吧?
差不离、差不离。
狗货,有种的就赶快找个婆娘。回吧。
狗四这才捂着屁股,狼狈不堪地走了。
李菜花是个寡妇,膝下拖儿带女的,生活难了,族长送上一袋粮,一件衣服,她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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