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孤注一掷
左丘走到她身边,半跪在地上,一手伸入水中,略掀起一丝涟漪,温言道:“水不烫,兑了些桂花汁子,洗掉污秽之物是再好不过的了。”华黎本能的将手缩了缩,面色微红,脸颊登时发烫起来,小声道:“不必了。”
左丘微笑着道:“真是孩子气,这些香灰中都是阴寒之物,女子是半分都碰不得的,若是吃进去分毫,不晓得要受多少苦楚。当然,左某是班门弄斧了,姑娘懂得的更多。”他言语温润,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那份疼惜是华黎再熟悉不过的,然而这一次,比他往昔任何一次关怀更加诚恳。
他将华黎的手轻轻的放到膝盖上,取了铜盆上搭着的帕子在水中反复洗净,又取出来拧干,缓缓擦拭着她的手,一丝缝隙都不放过,水溅到他的衣袖上也丝毫不在乎,只是很认真的擦拭着,宛如她的手是他一生都看不尽的珍宝。
华黎无法拒绝他的温柔,虽然她告诫自己万万不能沉迷其中,应当明白“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的道理,然而她无法违背自己的心,只是温顺的望着他,直到他擦拭干净,方客客气气的道了句:“多谢。”
左丘笑着起身,坐回自己的蒲垫上,道:“左某还有一事要请教姑娘。不知这香灰药量可重?若要到滑胎的地步,每日需要燃香多少时辰?”华黎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她本是冰雪聪明的女子,自然明白左丘所问的用意,便知道左丘在考量是否存在荣华夫人给自己下毒的可能性。
她细细思忖了半柱香的时辰,方道:“这药量的确并不大,却是足够给人查出来的,可若真是要到滑胎的程度,想来是要日日燃香,即便燃足十二个时辰,也要七八个月才会滑胎的……”她突然心惊,若真是荣华夫人所为,后宫女子心计之深实在不可估量。
左丘并未说什么,连面色都未曾有所变化,只是温文的笑着,又道:“若要腹中胎儿出生之时有青斑呢?或者,要这孩子早产呢?”华黎托着腮,用帕子轻轻抵着下颌,道:“这药的确阴寒,想要胎儿出生之时有青斑并不难,只消每日燃上两三个时辰,亦不必日日燃着,约莫三四个月便成了,若要早产……这药仿佛并无此效果,可是母体内寒极了,个人体质不同,华黎不敢妄言,早产约莫也是可能的。”
左丘点点头,道:“有劳姑娘。”人人都说胎儿早产“七月可生,八月可死”,说明孩子八个月时所生风险极大,荣华夫人便挑了胎儿八个月时早产,若真是她自己设计所为,也算是在此一博了。左丘心中不觉暗自叹息,面上却不露出一丝不同,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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