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落胎二
妙娘已重重的昏了过去,面上不带一丝血色,发丝披散着,因着汗水浸透早已贴在了脸颊上,如海藻一般缠绕着她孱弱的身体,愈发显得面色苍白。宫中人人手忙脚乱,饶是许夫人见惯了世事,依然忍不住连连拭泪。
妙娘的贴身丫头守着床前,一遍一遍的摆了布子敷在她额头上,又取了绢子擦拭她脸上的汗珠,床边坐了个老妇人,是妙娘的奶娘,嚎啕大哭着,一时伏在妙娘身上,一时又赶忙起身擦着自己的泪,她伤心的厉害,也顾不得是不是将鼻涕眼泪抹在了妙娘的被褥上。
允之蹙着眉,被奶娘的哭声扰的心烦意乱,见太医来了,忙大步上前一把将奶娘拉了起来,道:“嬷嬷且去一旁歇歇,让太医为妙儿诊治诊治。”奶娘一听,忙点着头退到了一边,却始终不肯歇着,找了个角落斜倚着,不时踮起脚来抬眼看看。
只一搭脉,太医便倏地站了起来,连连摇头,叹息道:“这,这,许公子,令夫人怕是吃伤了东西,这东西阴毒的很,又极是霸道,老夫医术浅薄,怕是治不得了。”允之登时惨白了脸,正欲说话,只听门外一声极清冷的声音,道:“治不得?本宫倒从未听闻有什么治不得的道理。”
奶娘见是宜政来了,几步便踉跄着跪在她面前,哭道:“娘娘,娘娘,快救救少夫人……”许老夫人叹了口气,示意众人将她拉了起来,嗔道:“娘娘面前不得无礼!”宜政叹了口气,柔声道:“无妨,这位嬷嬷也是关心则乱罢了。姑母,嫂嫂她如何了?怎会弄成这样?”
许老夫人回身望了妙娘一眼,眼中充满了疼惜,道:“这孩子,怕是……晚膳时还是好好的,不知怎的便腹痛起来……”她说着,亦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抽泣着道:“下身流血不止,整个人便痛昏过去了,我都不敢让她醒来,怕她受不了……”
宜政握着许老夫人的手,忧心道:“姑母千万保重身子,嫂嫂良善,定是无事的。”她走到太医面前,冷冷道:“太医,本宫的嫂嫂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太医忙跪下身去,嚅嚅道:“启禀娘娘,依微臣之见,少夫人并非得病,而是中毒,似是误食了极阴毒之物,具体的,微臣也说不准,大约有天花粉、麝香之类,且是经过大量提纯,极是有损母体。微臣医术浅薄,实在是……恕微臣直言,少夫人腹中之子怕是保不住了,连少夫人的性命也……”
“是谁?到底是谁要害她!”允之一把上前揪住太医的衣领,将他整个提起来,怒目圆睁,恨道:“到底是谁!”许老夫人忙上前去将允之的手拉住,怒道:“快放开!休得如此。”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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