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是沉默寡言的脾气,亭子里一时安静的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陶忠一直把你拘在善县?”良久,简明锐开口问道。
“嗯。”
“陶忠病重,自知不治,到京城找长安侯,托付之后,陶忠就被交到我手里,一直到他死,不过几天。”
谢泽接过话。
陶忠以及善县的过往,她一无所知。
简明锐看向谢泽。
“陶忠的后事,也是我打理的,是他的嘱托,让我把他火化之后,扬灰山野,或是撒入河中,我把他的骨灰撒入城外河中。
最后几天里,他说话极少,偶尔答上一句两句。
乐平公主生下阿苒第二天,就撒手西归,他遵从公主的意愿,将她火化,扬灰风中。”
简明锐嘴唇抖动,片刻,用力抿紧嘴唇,伸手端起杯子。
“我问过陶忠,将乐平公主的女儿拘如囚徒,对得起乐平公主吗。
他说,乐平公主生下阿苒,曾经看过一眼,说阿苒不该生却出生,说她自己该死却偷生,生不如死。
陶忠说,乐平交待他:若阿苒能活,就让她活着吧。
乐平死后,他送走乐平,回到住处,阿苒还活着,他就不能不让阿苒活着。
至于别的,他没再说一个字。”
谢泽沉默片刻,看了眼李苒,垂眼道:“陶忠从没让阿苒看到过他,他说他偶尔会看阿苒一眼,他一直觉得,阿苒会死在他前面。”
“你认识陶忠吗?”李苒看着脸色苍白的简明锐,问了句。
“我认识从前的陶忠。”
简明锐动了动,语速缓慢。
“陶忠自小入宫,在宫里上的学,他很聪明,学问很好,温文尔雅,仔细耐心,乐平两三岁时,他就到乐平身边做内侍总管,乐平很信赖他。
他很纵容乐平。
从前,乐平偷偷出来见我,都是陶忠带她出宫。
有一回,刚出宫门就下起了雨,乐平不肯回去,非要见我不可,淋了雨,回去就发烧病倒。
娘娘很生气,罚陶忠跪了半夜,可等乐平好了,又要出来,陶忠还是带她出来。
乐平自小娇弱,小时候,娘娘常担心她不能成人,为了这个,还曾经把她寄名到村妇名下……”
简明锐的话戛然止住,呆呆怔怔了好一会儿,慢慢呼出口气。
他有些失态了。
“不说这个了。”简明锐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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