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连老奴的弟弟都对不起!麴朱被杀以后,其子成周誓为父报仇,可不曾想,却又在白石山外中了小畜生的埋伏,身负重伤,而下尚在昏迷之中,未有醒来,生死难料!”
令狐乐吃了一惊,说道:“元光把他的叔父杀了?”
拔若能说道:“是啊!大王。”撑起上半身,请求说道,“大王赐老奴短匕一柄!”
令狐乐更是吃惊,说道:“你也不必自责到此等程度!要短匕作甚,自杀么?”
拔若能的情绪被此话打断,张口结舌稍顷,答道:“老奴不是自杀。”
左氏注意到了莘迩的目光示意,便就令道:“给他短匕一柄。”
殿外的卫士进来,取下蹀躞带上佩的短刀,递给了拔若能,唯恐他暴起犯上,按刀立在他的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拔若能拿刀在手,左手拉下自己左耳的耳廓,右手持刀,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耳朵给割了下来。鲜血溅射了一地,顺着他的左边面颊、衣领往下流淌,湿了半身。
令狐乐已不是吃惊,而是吓了一跳了,他指着拔若能,说道:“你、你,你这是作甚?”
拔若能把刀子还给卫士,将割下的耳朵捧在手上,仍是跪倒,说道:“老奴拔若能割耳明志,必杀小畜生不可!既是为太后、大王、征虏将军、我定西国除叛贼,也是为老奴的弟弟报仇!”
令狐乐年纪小,又除了随着令狐奉流亡时期以外,很少外出,故是不知,割耳,此乃胡人之风俗,通常用在诉冤,或表示忠诚的时候。
莘迩便略与令狐乐说了胡人此风,以为他解释拔若能做出此举的缘故。
解释完了,莘迩说道:“太后、大王,龙生九子,且子子不同,况乎人耶?人有忠奸,就如那树叶有正反两面。今次叛我定西的虽是且渠元光,是个胡人,但谁敢保证说,我定西朝中的大臣们,就人人都是忠臣,无有奸佞?谁又敢保证说,我朝中、我军中的胡人们,就都是叛贼?拔若能割耳明志,一片忠心,天日可鉴!敢问太后、敢问大王,他是忠是奸?
“以臣陋见,若因一个胡人叛投蒲秦,而就暂缓此回援救秦州的话,那实在是太过可笑!传出去,只会涨蒲秦的骄横,堕了咱定西的威名!”
令狐乐亲眼看到了拔若能割耳朵的整个过程,且阿拔若能五十多岁了,他虽髡头,然结有小辫,小辫的发色已经花白,这么个在当下已是步入老年的老头儿,为了向朝廷表示他的忠诚,做出这么激烈的行为,谁要敢说他不忠,是个奸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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