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乐头个不信。
一个氾宽的党羽出列说道:“按征虏的意思,割个耳朵,就能明志么?若是如此,那以后辨别忠奸倒也简单了!咱们满朝的文武,统统都割掉一个耳朵便是!”
拔若能怒目相对,转对没有走开的卫士说道:“劳驾,请把短匕再给我一用。”
那卫士问道:“干什么?”
“若割一耳,不能明我心志,那我就再割一只耳朵!”
拔若能髡头小辫,等於是个光头,要再割一只耳朵的话,那他的脑袋就如个球了,未免不太美观;且在这朝堂之上,割一只耳,给人的是悲愤、忠诚之感,再割一只,就有点儿戏,似是搞笑了。莘迩当然不会让他继续割,制止住了他,温声说道:“阿弟,你的忠心,太后、大王已经知道了。你血流不止,赶紧下去包扎一下!”
莘迩的提议得了左氏的同意。
拔若能往殿上又磕了几个头,撅着屁股,膝行向后,倒退着爬出去了殿外。
左氏问道:“征虏要召的第二个人是谁?”
莘迩说道:“臣请召龙骧将军的帐下吏郭泰。”
“龙骧的帐下吏?”
莘迩说道:“数日前,龙骧将军麴球率部突围出襄武,南下阴平郡,在他突围成功以后,他遣了一个信使来王城呈报军情。这个信使,就是他的这个帐下吏郭泰。”
氾宽心头一跳,若不是现在殿中,他恐怕忍不住就要猛拍大腿了。他暗叫“啊呀”,心道:“我怎么把麴球的信使给忘了?”
亦不怪他忘。
首先,郭泰不是士人,只是个小军吏罢了,其次,他到了王城后,只把麴球的军报呈到了督府,基本谁也没见,属於是个默默无闻的角色。
氾宽没有把他计算到自己的计划内,也是情有可原。
左氏说道:“召他进殿!”
不多时,郭泰入到殿中。
他伏拜行礼,说道:“臣郭泰拜见太后、大王。”
却是一出声,就语带哽咽。
令狐乐问道:“你哭什么?”
令狐乐不问还好,他这一问,郭泰不再是抽噎,干脆是痛哭了。他痛哭流涕,说道:“大王!臣哭,是因为当日守卫襄武县时的惨况,一直在臣的脑中萦绕不去!臣一想起来,眼泪就停不住!死了多少的同袍手足啊!秦虏以我之十余倍之兵力,四面围城,日夜急攻不歇,凡攻城之法,蚁附城墙、撞击城门、起土山、掘地道,无所不用,足足围攻襄武了十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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