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安静得连窗外的虫鸣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卓凌坐在轮椅上,楠西背靠着墙,都不知道说什么,一切都以沉默代替。
忽然,楠西看到盐水袋里快没水了,指着盐水袋问:“要不要叫护士来换?”
卓凌抬头看了一眼,“不用。”他随意地撕开了手背上的胶带,拿着针头一拔,直接拔了出来,连带着一管鲜血也流了出来。
楠西看着他,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将针头往铁钩上一挂,然后用大拇指按住了流血的地方,淡定极了。
“你不痛啊?流血了。”
“流这点血又不会死。”卓凌学着她刚才的口吻回答。
楠西扁了扁嘴巴,跟这个人没法沟通了。“我不知道你撞得这么严重,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当时你怎么不吭一声?”
“就算你把我撞死了,我也不会吭一声。”卓凌说得认真。
但楠西却嗤之以鼻,“切,死了当然不会吭声。”
“……”她的嘴啊,还是这么的利,“你最近好吗?”
你最近好吗,多么令人心里不平静的问题啊,曾经那么亲密的恋人,分道扬镳之后再遇见,只剩下一句,你最近,好吗?……楠西心里不由得泛起阵阵苦涩,可苦涩之余,还得面带笑容地回答他。
“如你所见。”说不出来自己有多难过,就如你所见吧,我还活着站在你的面前。
卓凌深深地看着她,她灵动的双眸中闪着不屈的眼神,那是对命运的不屈,更是对现实的不屈。卓凌微微转头,假意地看了看挂着的盐水袋子,余光往后一瞄,钟非和护工正在一旁聊天,但另一侧,几个陌生的人影正在来来回回地走动,眼睛一直都往走廊这边瞄着。
卓凌眉头微微一皱,这几个又是新面孔了,不是蔡念兰派来的,而是安琪。他嘴角扬了扬,心里暗暗嘀咕,好你个安琪,人走了眼睛没走,什么不好学竟然学蔡念兰玩监视。
在背后做小动作这种事情,是卓凌最最讨厌的。
他抓住轮子往后退了一些,离得楠西更远了点,他说:“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我就是膝盖骨骨折了,在轮椅上坐上三个月就好,工作什么的都可以处理,生活上也没什么问题,你不用自责,更加不用担心。”
楠西对他那种刻意远离的举动和语气感到不悦,“我没有自责啊,也没有担心,就是害你不能如期举行婚礼感到抱歉,仅仅是有点抱歉而已,没有其他。”说着说着,她难受得想哭,她还没有豁达到笑着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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