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了,怎么,也能把河卖了?”
场商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刘钰又道:“你们不懂法,本官宽容,但事情得说明白了。”
“这垦荒公司,是从朝廷那租到的地的使用权。他们给你们钱,只是给你们的失业补偿。”
“卖之一字,日后休提。”
已经抖似筛糠的场商心里一松,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似乎传闻不可信,这位国公大人好像挺好说话的,不像是一下子能杀那么多人的样啊。
但也就是心里这么一转,刘钰又道:“那票据可都齐全?”
“既要有场商的领票,也得有纳课的凭据,少了这一样,日后可都是些麻烦,官司需打不明白。”
这回一个聪明点的场商终于醒过神来,急忙将自己身上携带的密密麻麻的契约,一并举过头顶。
随从将这些契约送到刘钰面前,刘钰看了看,又递给了旁边的林敏。
林敏看了看这些契约,他本身就是两淮盐政使,正宗的专业对口。
一看这些契约,就知道,这事麻烦了。
这些场商手里,不但有领劵,还有这些年来的完课印串。
领劵的作用,是这样的:
前朝制度,盐户就是国家农奴。盐户凭借领劵,可以领取煎锅之类的器皿,这年月铁这么贵,小农是买不起这东西的。还有诸如朝廷搞得一些灶台、灰坑、池子、墩台等等。
这些东西,是朝廷的。
盐户作为朝廷的农奴,对这些东西有使用权。
作为义务,他们要保证,领劵内所产的盐,必须在固定的榷场内售卖,不得私卖。
场商手里的领劵,使得场商的地位,类似于农奴承包商。
他们包的是农奴,一个农奴一套灶台灰坑之类的。
场商雇人来干这些活,给他们买身份,但领劵是在场商手里。
这个在手,实际上,从法律上来讲,这些灶户、灶丁实际上已经输了,早就一无所有了。
再一个,有些事,细究起来说不清。
万历四十五年的那次盐改,使得盐直接不入官仓,而由盐商当中间人。
朝廷的态度,怎么说呢,只要能收上来钱就行,稀里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就使得几样大件,其实都是靠商人提供的。
比如铁盘,一盘四角,一角重五千斤,那是普通人造的起的吗?
万历四十五年后,实质上就是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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