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之路。」
说罢,麻衣道人侃然正色地整了整胸前麻衣,转身跋足便要离去,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无羁散漫道:「贫道我话已点到,只看信士你如何行动了。贫道且去了——」
整个动作雷动风行,就像他第一回离去时那般麻利果断,毅然决然。
岑夫崖心里似乎还被什么顾虑所钳制着,急急跟了两步,在他身后茫然地喊道:「道长,夫崖还有一问!若夫崖将那阴尸铲除后,可还有缘再见道长你,追随左右?」
麻衣道人依旧像上一回一样头也没回,只伸出两指来在空中随意地摆了摆,简短抛下一句:「老道我早就告诉过信士了,你我此生仅有两面之缘,今夜乃是第二回。」
麻衣道人单衣轻幡,健步如飞,他的话音方落,便已行出半里路去,身影没入那浓稠沉寂的黑夜里,过程干脆利落。
岑夫崖脚如灌铅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凝望远方。
眼见着麻衣道人的身影越行越远,岑夫崖的思绪就像一道细长的河流,汩汩潺潺地流向远方,追随在麻衣道人的身后,消失在夜月交接的天际尽头。
这时,岑夫崖才缓缓地转回身去,面对着屋子里的妻子女儿留恋不舍地凝望一眼,做着无声的惜别。
两行清泪漫过他的脸颊,天地两茫茫,自此以后他便要放下家的羁绊,携着自由的灵魂流浪远方,肩负起自己无法推拒掉的那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