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些颓然。
孩儿们的担忧,他心里都清楚。
不可能指望着每一代人都拥有自己和皇兄这样的情谊和信任,甚至纵观古今,他和皇兄之间的信任无间,反倒是历史上的另类了。
既然苻生不可能是另一个苻健,那么就不能阻挡孩子们去寻觅一条生路。
“可若是失败了呢?”苻雄接着问道。
那就是谋反大罪,诛九族都不为过。
苻雄也会被真的钉在苻家的耻辱柱上。
苻法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狠厉:
“我等兄弟筹谋多年,而既然连父王都只是察觉到了些许端倪而未多作怀疑,其余的人又如何会察觉?
猝然发难,出手如电,又有谁能挡我?”
苻雄长长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他如何还不明白?
这么多年,永固的沉迷汉学、无可救药,不过只是让陛下以及诸多氐人权贵放松戒备罢了。
甚至苻雄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苻坚活像“扶不起的阿斗”,所以皇兄对自己的信任倍加坚固,毕竟苻雄后继无人,还指望着苻健以及继任者能够照拂东海王一脉。
虽不至于卧薪尝胆,但是苻坚承受的非议和压力,又有多少?
千言万语,到最后,苻雄只能似是感慨,又似是嘲讽的说了一句:
“这些年,苦了永固了。”
苻法似乎没有品味到苻雄话中深意,静静看着苻雄。
“你们都退下吧。”苻雄摆了摆手。
苻法却一动也不动。
“还有何事?”苻雄冷声说道,充斥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