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因此末将自知罪孽深重,愿意交出秦州兵权,以戴罪老卒之身,为王师救援天水之前锋!”
说罢,王擢再一次深深的拱手弯腰。
杜英默默注视着他。
料敌失败,使得王师陷入被动,虽然是导致战局恶化的主要原因,但是王擢有功不说,就算没有功劳,其身为方面重将,也不应该拿出如此卑微的姿态。
一时间,杜英甚至都无从判断,王擢来这么一出,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是以退为进,越是表现得诚恳,杜英就越是不好直接剥夺他的兵权。
而且王擢越是如此诚恳,他麾下的将士们自然也就越是支持他。
一旦杜英剥夺了王擢的兵权,那么这些秦州士卒们恐怕也会对王师有所猜忌。
议事堂前,突然一片寂静。
参谋们已经四散而去,因此就剩下房旷和几名吏员,默默看着。
此时,房旷显然也有点儿拿捏不定,几次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可是脚步微微探出,却又顿住了。
杜英却先动了,他一步步的走下台阶,走到王擢的面前,看着王擢已经被冻得脸色发青,而背后的荆条更是已经在满是伤痕的背上勒出了血痕。
不管话说的是真是假,至少这番举动是到位了。
因此杜英自不能真的如王擢所请。
他径直伸手解开王擢背上的荆条,即使是自己不小心被刺到了,也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