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短兵和盾牌的士卒集中一下,那些檑木滚石就不要再多准备了。”谢玄吩咐。
“郡守,这是为何?”
问这句话的,却并不是谢玄熟悉的手下。
而是同样披甲而来的刘牢之。
他手按着佩刀,目光灼灼。
刚刚刘牢之在淝水对岸,看到了鲜卑人乌泱泱杀上山,又灰溜溜逃窜的景象,虽然看的不算真切,却也是心中热血翻涌,恨不得也跟着王师冲杀一番。
所以八公山上还未尘埃落定,他就已经急匆匆跑来了。
郗恢对此并没有阻拦之意。
谢玄瞥了刘牢之一眼,刘家的公子,他自然也是认识的。
只不过在建康府,大家一个是堂上,一个只能奉陪堂下而已。
但谢玄倒是没有自持身份的意思,沉声说道:
“少将军带领水师前来增援,余感激不尽,但此地刀剑无眼,少将军还是坐镇楼船为妙。
待到八公山无法坚守之时,还要仰仗少将军的水师摆渡人马,再战淝水。”
刘牢之连连摇头:
“八公和淝水之地形地势,余从小就走过,山水相连,则若山丢,则水亦难守,在山上放箭,就可以笼罩水面,更不要说鲜卑人也是带着投石车来的,大小和准头不怎么样吧,但真要是吆喝起来,也足够水师喝一壶的。”
好似在认证刘牢之所言一样,山下传来阵阵破空声,鲜卑人正在用抛射的石头打击胸墙之后的王师,迫使王师士卒不得不又转移一部分人到山坡上的壕沟中,避免人太集中。
这石块若是居高临下砸在水师战船上,水师一样吃不消。
顿了一下,刘牢之接着指着那在山坡上纵横交错的壕沟说道:
“王师挖出来的这些壕沟,好,也不好。
好在能够从山坡上直达山坡下,壕沟上铺设的木板能够方便阻挡箭矢,总好过光天化日下走。
但不好就不好在,鲜卑人一样可以利用,可是郡守明显还是舍不得放弃山脚下的那道防线,所以也不舍得挖断了壕沟,更不舍得把现在山下的将士们丢在那里。
可是偏偏鲜卑人如附骨之疽,不断地进攻,让郡守根本没有抽走兵马的机会。
现在战局便这么僵持了下来,可对?”
刘牢之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两淮将门悉心培养的下一代扛把子,会有这种眼光,本就在意料之中。
谢玄微微颔首,指了指鲜卑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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