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敢小天下英雄啊。
鲜卑军中,定然也是有人看穿了这点,所以便是硬撑,也要死死缠着我军,只能容忍我军不断更换守军,但是断不能容忍我军从山脚抽身而出。”
“所以不妨就好生利用一下这壕沟。”刘牢之说道,“郡守麾下招募的儿郎,都还太年轻了,没什么经验,为数不多的老卒,顶不住的。
但是余麾下的水师儿郎们,平素最擅长的,就是在船上厮杀。
船上狭窄,辗转腾挪,靠的就是柳叶短刀,需要的时候,我家儿郎们,口衔短刃都能战,岂不正应在这壕沟之中?
所以余麾下水师步卒五百人,愿为郡守调遣。
郡守莫要不信,这五百人,可顶你一千五百人。”
谢玄稍稍沉默之后,笑道:
“这个,我是信的。”
刘家既为两淮将门之首,自然有说这个话的底气。
只是······
谢玄打量着刘牢之。
如果刘牢之现在是站在桓温那边的话,于他而言,最好的选择自然就是作壁上观。
谢玄打谢玄的,刘牢之等着打刘牢之的。
鲜卑人突破八公山,王师狼狈后退的时候,刘牢之带着水师站出来力挽狂澜,这便是更胜过谢玄的大功——于谢玄有救命之恩之后,谢玄自然也不会好意思和刘牢之抢夺功劳。
而刘牢之带着水师,在淝水上可能打的不如意,但他也不需要反攻,只要等着桓温率军赶来,那便是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