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确曼妙。”
说罢,他又嫌弃似的推了推盘子,盘子里放的那些油、姜等东西一概不要:
“品茶便当品茶之香,连着这些东西再煮一次,丢了本味。”
家臣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谢安则对这个来了就当自己家的家伙无可奈何,示意随他去吧。
大略郗昙的这话里还暗藏机锋,不过谢安根本不打算去接,否则跟一个前半生都在研究道法和清谈的人打机锋,高高低低得消磨半天,那今天世家们面对会稽王的那道封赏旨意,更是会和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因此谢安只求抓紧把郗昙好生送走。
主人爱答不理,郗昙也不着恼,品茶,品了一杯之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便直接起身要告辞。
谢安又在看书,看的还是那本《世说新语》,见郗昙要走, 头也不抬。
郗昙瞥了一眼书皮,笑道:
“不曾想尚书也喜看这坊间小书。”
“此非小书也,先贤智慧尽在其中。”谢安回答。
郗昙扫了一眼谢安看的大致位置,心中有数:
“此书目前只整理出了两三卷,每卷又按时间排序,尚书看到末尾,想来是已看到《闲趣》卷最后,那几条可都是和尚书自己有关的,没想到尚书也自诩为先贤。”
谢安没料到这家伙竟然对这书了如指掌,转念一想作者,笑道:
“原来是重熙所著,险些忘了。”
郗昙却摇了摇头:
“此为家中犬女所著。”
谢安愣了愣,原来是郗道茂写的,难怪书中文字更加细腻,而且对谢家不少往事了如指掌,相比之下,褚家、阮家等其余南渡名家的典故就没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