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杜英看着谢万送来的亲笔信,顿时哈哈大笑,“这个谢安石啊!”
谢安的意思显然很清楚:
余心知肚明这监察百官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搞不好就是深渊、就是冰河,所以余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战战兢兢、一步一步向前走。若是这之后闹出来什么岔子,也别怪余之前没有提醒。
而且亦步亦趋,也说明谢安在岗位上也不打算大刀阔斧、雷霆手段。
这乱世里实在是有太多混乱和说不清的制度、规矩甚至是潜规则需要慢慢梳理,也有太多的约定俗称需要慢慢纠正。
这其中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应该及时更正、什么还能放一放,都是一个大工程,也关系到评判人之对错甚至生死,不可马虎大意,只能慢慢来,所以秦王您也别嫌弃。
否则的话,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是答应了?”新安公主伸手撑着杜英的肩膀,趴在他的背上看的津津有味,披散下来的秀发不知不觉的划过杜英的身前,若春风拂面,带来丝丝痒感。
杜英抓住她的手,点头说道:
“余既然没有直接清洗整个朝堂之心,那谢安石自然也没有抵死抵抗当忠臣之意。这其中又不是什么胡汉之别、华夷之辩,而且这些江左世家的人对于司马氏有多少忠诚之心还得两说。”
之前的王敦之乱,世家们快乐的分头站队,历史上后来的桓楚之乱,世家们又是快乐的分头站队,说这些家伙有什么为朝廷仗义死节之心,杜英自然是不信的。
在他们的眼里,司马氏也好,王敦也罢,都不过是被世家捧起来的,或者干脆就带着世家本身,改换门庭岂不是情理之中?
“如果夫君不推行新政的话,只怕现在这些江左世家都已经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了。”新安公主忍不住感慨道。
杜家是司马家两代外戚,加上杜英已经是第三代——虽然其中一代属于南下的那一支杜氏,但是拢共就是两三代人的故事,所以南下的杜陵杜氏和西去的杜陵杜氏在血缘上是很接近的——再加上杜陵杜氏本来就是北方豪门、中朝勋贵,所以杜英若是高举世家的大旗,江左世家们哪里还至于和今天这样想反抗又不敢反抗、只能各怀鬼胎的样子?
杜英摇头说道:
“舍弃新政而追求世家的身份,那岂不是舍本逐末?世家制度的弊端已经人尽皆知,余若是不能打破这桎梏,那么现在的司马氏何尝不是未来的杜氏?
国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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