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联合乌孙、断匈奴右臂之计,解忧公主的侍女冯嫽,后来也嫁给了乌孙王帐下的大将,所以……”
马祥麟倏地打断她:“所以,你怎么不干脆帮我也说个媒呢!”
郑海珠刹那间就领受了那股冷硬之意,她收回目光,侧过头,毫无闪避地盯着马祥麟道:“你是不是觉得,满桂乃你的属下,我有些越俎代庖、不知分寸了?”
马祥麟反倒没去迎接女子的眼神,顿了顿,沉声道:“大宁复建八字还没一撇,我就不明白,你在急什么?这又不是攻城拔寨。你们女人,就这么喜欢作媒?”
“马祥麟,”郑海珠压着嗓子道,“把你最后那句话收回去。什么叫‘我们女人’喜欢作媒?这是保媒拉纤的事吗?前朝那么多和亲之计,提出来的权臣贵胄,都他娘的是女人吗?和科尔沁、喀喇沁、内喀尔喀联姻的努尔哈赤,是女人吗?怎么,只兴女人远嫁草原和亲,男人就不能为国娶妻了?你们男人那么能耐,怎么堂堂大明的北边有九个镇,朝廷还是落得要给察哈尔送岁赏银子的地步!”
“你……”马祥麟一时语噎,只将两道浓眉,拧得更紧。
他再一次感到,熟悉的朋友,在这次旅途中,变得陌生起来。
郑海珠的口吻,却和缓下来。
“祥麟,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身为满桂上司的权威,那我愿与你解释。此番北来,万岁爷本就口谕于我,让我巡边,犹似不着官袍的巡按御史,我要思量的,自然不止兵戈之计。这些天,我瞧着荷卓对满桂,不太一般,便思及大汉与乌孙的旧事,试探而已。只是正要与你提,你先兴师问罪来了。到底是练枪的,眼观六路。”
马祥麟垂着眼皮听。
这女子真是绵里藏针,哪怕到了如今的交情,也在点明,她郑海珠才是口含天宪的那个,以天家使者的身份,处置一个边关总旗的命运,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但她亮出的针尖,又主动被她收了回去,仍是摆出了“还须与你商量”的态度。
马祥麟默然一阵,开口道:“在辽东的时候,你也不是没瞧见,李如柏不过是娶了努尔哈赤的女儿做个小妾,就像投敌卖国了一样。现在如果满桂续弦,那个叶赫女人做的可是正妻,我怕……”
这回轮到郑海珠打断了他:“说李如柏投敌卖国的文官御史们,本来就要么脑子糊涂,要么故意装傻。当初李成梁做主,让儿子纳了努尔哈赤的女儿,是朝廷也点了头的,朝堂和边关的人,谁不晓得,那是大明羁縻之策的一部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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