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相较于当时境况只能算九牛一毛。
失去了科举掣肘的太学制度也飞速腐败。
事实上神宗的元丰年间太学就已经滋生腐败,虞蕃讼案中虞蕃怒喷三舍法“非以势得,即以利进”,引得神宗下令清查,最终查出连参知政事和开封府尹都有牵连,形成了震惊一时的元丰太学狱。
徽宗废了科举后,太学也很快偏离了三舍制以行实取士的初心,定“八德”取士,时人非议“利贵不利贱,利少不利老,利富不利贫”。
在单靠三舍法晋升的情况下,奔竞贿赂之风大起,学术腐败之风难刹,在公平这一点上比起来科举反倒远远不及。
而地方上的州学县学在财政上更是困难,地方地主联合官员侵吞学田更是屡见不鲜,于是十六年后科举又重新举行。
虽然最终崇宁兴学本质上也是以失败告终,但整体来说徽宗时还是继承了前两次的变法,将王安石抬到了孔圣人的身侧,并最终推进出了北宋兴文的终极形态。
其实回顾三次兴学,虽然能列出来一百条缺点,但单单王安石喊出来“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跨时代的指导思想就已经值得肯定。
王安石是真正意义上点燃北宋变法兴学之火的人,但恐怕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这变法能走到哪一步。
毕竟教员说的相当明白,变法改革这事儿不是请客吃饭。
由上而下单靠皇帝一条圣旨推动,想要不流血的完成利益分配,几乎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孔明感觉嘴巴里有点发干,端起来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但犹觉不够,最终就这么捧着没水的水杯发呆起来。
面如平湖,但心中却好似有惊涛骇浪与奔雷搏击,无论是那王安石的大胆之言,还是后世那人对变改之事提纲掣领之见,都让孔明难以平静。
短短不过片刻的“漫谈”,给他所带来的震撼比之前那烛影斧声要大得多。
处处似乎都在说治学,但又似乎都不是在说治学。
细处言语耐人寻味,惊人之言更是值得细细琢磨,于是最终孔明扭头,撞上了庞统苦笑的眼神。
“便无那万全之法?”
庞统单刀直入问道。
“那范仲淹志趣高洁,这王安石亦是能为天下不惜身之人。”
孔明说起来这两个名字也多有慨然,随即道:
“但你我皆不能求天下之人皆如这二者有圣贤之心高洁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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